“主子主子……”胭脂从里屋扑过来,眼泪哗啦啦。
“后会有期。”二人齐声回应,终是不再逗留,跟着惩戒官与荡悠悠的马车,垂垂远去。
“屋中……”胭脂游移,有些不忍。小主子常日最是豪华爱洁净,虽她一早便极力打扫,但,但还是……
“早晓得不问了,李九扶额。
外厅简练,木桌木椅,上漆皆是退了小半色彩,擦得晶亮,还透着水渍,一把破嘴的瓷壶,几只缺角的瓷杯,冒着热气儿。
“熟谙几日,尝尝便晓得了,”李九摇摆着躺椅,一下一下。她该想想,接下来需求做的事情了。
李九蹬着一条腿,弹弹跳跳,松着筋骨,摆布瞧着。
灰衣宫人推着竹轮椅,吱吱呀呀朝院门走去。
“恩,这叫火坑,”看主子爷仿佛豪不嫌弃,胭脂没了担忧,话多了起来,“如果天冷,燃了枝子鄙人头,一夜都是暖的。”
“是信鸽呢!”李九呵呵笑着,夸耀两只小家伙。
“哎!在这里!”李九从柴房探出头,朝胭脂挥手。
红烧冬瓜,酱油冬菇,清炒春笋,小葱豆腐汤。皆是平淡素食,每一碟都小小巧巧,米饭中夹着些许米糠,不过还冒着热气,新奇的香味。
“这个桌案,”盯着极新的书桌,李九奇特,“这个为何是新的?”摆布看看,衣柜安排,床榻竹椅皆是古朴,唯独书桌是光鲜的枣子色。
“咕咕咕……”鸽儿摸索着从笼中探出脑袋,见无甚威胁,终是大胆的走了出来,欢畅的啄食着米粒。
喝了最后一口汤,李九抹抹嘴,一把倒在竹摇椅上,拍打着灰尘,懒洋洋的摇摆着。朝上望去,便是班驳的日光,星星点点的透过树缝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