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遣人来接你。”明空没有转头,抬手挥了几挥,消逝在夜色中。
一夜无梦,非常苦涩。
“胭脂,早上好!”李九拄着拐,朝外走,咧着嘴暴露虎牙,朝胭脂打号召。
“小儿并非佛教徒,”李九有些奇特,出言婉拒。
油灯如豆,不比宫灯,照不得全部室内,案前一圈儿,晖映得不真不切,淡淡的浅黄。
取下小灰毛腿上的信笺筒,将信纸吹干,卷起,塞了出来,重新绑在鸽子腿上。
“胭脂你帮我按住这椅子,”晃得太猛,有些眩晕了。
立了半晌,院中的两个孩子还是在叽叽喳喳,偶尔举头大笑,唯独没发明他这不速之客。
“尘生万物,非老衲人讲究,风俗尔尔。”自顾取了茶水,小抿一口,随口道。
“清算清算,回屋看信。”院中瞧不清楚,李九将信纸掩入袖口。
“明空大师不是来与我说佛法的吧。”李九摇摆着椅子,落拓说话。
日升日落,时候过的缓慢,待霞光飞染天涯,院中已是别的一番风景。
阳光真好啊。
小胭脂正撅着屁股生火熬药,小泥炉子不是很好用,火星子四周崩开。
宫中之事定是瞒不住的,她的太奶奶,定然是在心忧的吧。
院中飘来袅袅的药味,有些苦涩,伴跟着柴火气,李九伸了懒腰,披了衣裳推开门。
能够你个头,李九翻白眼,承诺明空,“那我去。”
月悬高空,在胭脂的催促下,李九熄了油灯合上窗户回床榻,和被而眠。米糠枕头棉花被,坚固丰富,没有打更,没有夜巡,没有宫灯,李九伸出胳膊,甚么也看不见,黑漆漆的房间,唯独的亮光是破了的窗户暴露点点月光。
“再热烈也与我们无甚干系,”他们不能打仗外人,抄书礼佛,应当也是囚禁的一部分功课吧,看着胭脂一脸烦闷,李九拍拍她的脑袋,“出去看看,或许有不测之喜呢。”安慰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