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袍已感化透鲜血，干枯了又染湿一遍，湿了又干透，现在已生硬如铁衣。她目光扫见苏启阳，张嘴想说甚么，皴裂的嘴唇却张不开。两滴清泪俄然顺着眼角流下，流过尽是鲜血的脸，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陈迹。
还好，这小子也是个坚固的。像他的爹爹。一天一夜的厮杀他竟然还是安眠无恙的。
苏浅躺在那边一动不动。
只恨本身被甚么迷了眼，没有看破过。抑或是说，他不想看破。
“浅浅！”苏启阳颤抖着喊了一声，再说不出别的。
“一别经月，楚帝更具帝王威仪了。”上官陌嘴角挑了一下，这话，倒是实心实意奖饰。
关于这一场战事，史乘上记录颇令人猜忌。
苏启阳一怔。
她手指仿佛动了动。
那一眼，融入了太多的爱恨，说不清是甚么色彩。
楚渊在这里呈现，上官陌倒委实有些讶异。
狼狈当中却又模糊铁血之色。
苏启阳再欲向他挥拳，他一缕掌风袭出，快的令苏启阳避无可避。苏启阳一口鲜血吐出，倒在地上。
空中回旋着嗜血的秃鹰们。嗜血的牲口们，那里有血腥，那里便有它们的影子。
“把她放下。”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那人的声音，冰冷如霜雪，清透若山泉。曾经是那样温润的声音，现在听来仿佛梦中，为何如许冷？苏浅在苏启阳的臂弯里失了神般一动不动，睫毛都未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