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偷偷撇了撇嘴,昂首望着白帝,脸作哀痛状:“白叔叔,浅浅和上官陌恰是为此事而来。边关战事连天,鲜血流成河,悲惨状况惨不忍睹,再不停战,只怕累及更多的性命!倘或是白叔叔挥公理之师,此战流再多的血也是该当!但照现在看来真的是曲解极深。蒙太子虽确是殁在真如山,但真的不是上官陌所杀。不知白叔叔是听信了何人的谗言,那人将罪名安在上官陌的头上,真的是用心叵测!白叔叔何不将那人请出来,两相对证,还天下一个本相,不要让蒙太子白白冤死,还带累两国将士埋骨疆场!”
如果真是如许,这个乌龙闹得未免叫人太心惊!太叫人懊悔!
白帝微闭了一下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稍后再议不迟,先将阿蒙的事理清了再说。”
她的心便没出处地定了定。
“密州城主润青,统兵十万,已经翻开古水关,攻陷南彩山。”白帝的话音落下,朝堂寂静无声,沉默在惊雷中。
不等白帝说话,和苏浅往殿外就走。白帝急道:“陌太子,稍等半晌,灵云和无痕两位大师应当顿时就到,还是先廓清了泼在陌太子头上的臭名再行拜别不迟。”言下之意已鉴定灵云和无痕纯属栽赃,只待上殿来将之绳之以法给他看。
一句不着陈迹的‘楚国帝师’如春雷在诸位头顶上炸响,金殿从上到下恍悟:带回动静的那人的另一重身份,乃是楚国帝师!公然是用心叵测,图的怕是要挑起西月和昆国的战事,好让楚国从中渔利!
事情到这里底子就已了然清楚!
上官陌立足转头,声音淡极:“陌鄙人榻处等待白帝的圣裁。”
苏浅也愣了一愣,看向上官陌,上官陌容色浅淡无涓滴窜改,温润枯燥的大手一向握着她柔嫩的小手未放开。
白帝皱紧剑眉,“照新安所说,事情仿佛真的是有隐情呢。但,当日带回动静的是灵云和无痕两位高僧,不能有妄言吧……”
低眸瞧着安闲站在金殿中心的上官陌和苏浅,通俗的目光闪了闪,语气沉寂下来:“这件事怕是真的有曲解,还是等两位高僧上殿,再论个究竟的好。”
上官陌看也不看高高在上的帝王,拉着苏浅安闲往外走。于狼窝虎穴仍然云淡风轻闲庭信步的模样令人望而生惧。
“白叔叔要议军国大事,浅浅和上官陌不宜再耽在金殿上,白叔叔请允浅浅和上官陌避席。”苏浅再次清声道。
苏浅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恰是该谨慎求证,江山大事,怎可莽撞。”
上官陌目光落在片片残剑上,不温不火:“白帝将战事都已经挑起来了,两国兵士于九颍河边正战得如火如荼,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九颍河,却才来问一声,蒙太子果然是死在陌的手上,不觉太迟了么?”
战役岂是儿戏,这场战事策动得确然打动了些!但灵云无痕两位得道高僧所言,岂会有假!
上官陌谈笑风生,倒像来了本身家普通,两旁昆国朝臣不由悄悄嘀咕,话说,西月陌太子,两国正在交兵,你作为敌方太子,又是杀了我昆国太子的人,真的好这么肆无顾忌堂而皇之地入我昆国宫殿上来么?还如此谈笑无忌!的确欺人太过!
一段话说得软中有硬,既留有和谈的余地,又侧面地指出,我昆国确然是欠了你苏国债,但上官陌你也欠了我们昆国性命债,这笔债是不成能不算清的!又道:“本日既然陌太子亲身前来,朕倒是要代昆国高低问一问陌太子,阿蒙公然是死在陌太子的剑下么?”
上官陌一动未动,安闲得连眼也未眨一下,忠臣的剑眼看就要刺上上官陌的喉咙,再近一分,就能刺穿他的喉咙,替自家前太子报了大仇,忠臣一阵狂喜,蓦地里却伸出一只纤柔小手,两根手指悄悄捏住剑身,不见用力,却已将长剑断成十数段,残片落地的清脆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心底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