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自始至终未曾流下一滴泪,一副尊华容颜冷得似寒冬腊月的冰雪。苏浅一向陪在他一侧,帮他亲手换了楚皇的寿衣,理了遗容,陪他守灵,一向守到下葬入皇陵,未分开他半步。
托这沟渠的福,她的头疼病不像往年那般严峻,得以能宁心静气过这一夏。
两位蜜斯当即红了脸。早传闻惠王说话直白不爱拐弯抹角,却不想连对新帝竟也是这般气势凌人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普通的气度。震惊惴惴之余又尽是羞怯。面前是名震天下的楚国新帝,貌若天人,华彩天章。
都说帝王心难测。苏浅悄悄想,这才第一天上岗,就喜怒无常了,今后,唉…….声音无穷委曲:“那,等我赏完了桐花,就住出去。”
殿名无忧,乃是楚渊自小居住的宫殿,她住出去后,楚渊特特将殿名改成无忧,只愿她能忘忧长乐,乐不思苏国,乐不思西月上官陌。情意直白又切切。当日苏浅负手立于匾额下,抬着水眸歪着脑袋望了很久,只给出五个字的考语:“啧、啧、啧,好字。”
楚鱼已经被禁卫军节制。一条冰雪锦造了很多杀孽,楚皇寝宫前一片血河。
站在寝殿门口似怔了一瞬,再下了一道令:“楚暮,暂领京都防务司司长职务,丧礼期间,京都的治安,由你全权卖力。”
这个,倒是意味着甚么?莫非,是入主楚宫的前兆?
只从天牢里逃窜了一个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