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吸一下子,就不会流血了。用这个擦老出血。”不看上官陌有点愣住的神采,也不看楚渊和上官克微沉的神采,苏含笑的云淡风轻,如蓝天底下一株绽放的深谷百合,清爽淡雅。
第三日上上官克将棋盘一推,恨恨甩下一句,“那女人是个怪物,挖出的人也是个怪物。”便飞身跳出马车。环顾一圈以后,上了他二舅子楚渊的车。
楚渊帮手拿一本闲谈杂记的书,饶有兴味翻看。楚飞坐在他劈面,面色沉如一滩死水。上官克出去,两人头也未抬。
楚渊和上官克看着这一幕,神采皆是几不成见的一暗。心尖如被烈火烧过,荒凉成灰烬,疼成一抹伤。
苏浅只觉身上一轻,已经躺在了上官陌身边。脑筋懵了一瞬,当即反应过来:“混蛋,你不但演苦肉计,还真的是诈伤!玉雪还魂丹再好使也不能立时就让你好起来,刚还一副胳膊都抬不起要死的模样,现在就能发挥工夫了?还骗我主动吻你!你,你的确是黑心的老祖宗!”
帘幕微动,一红一白两道光影闪过,钻入了苏浅豪华的马车。
看着面前只差一招的棋盘,他标致的丹凤眼眯了又眯。每一盘都棋差一招,还都是输在第三百二十八手上。他克爷输的憋屈啊。想他堂堂克三皇子,不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在宇内也是响铛铛顶呱呱的人物,竟然如此惨烈地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身上,说出去丢人。
上官克已经第二十局败在袁靖手上。
马车里,上官陌慵懒地半躺在榻上,背后倚着大大的靠枕,三千青丝散落在靠枕上,眉眼间柔的滴出水来。一只手上端着一本不知甚么书在聚精会神翻看,时而还暴露会心一笑。另一只手则落在苏浅的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苏浅坐在榻旁的绣墩上,手上正飞针走线缝着一件月白的男人衣衫,眉眼间一样是春水般的和顺,和顺中又带着当真的神采。如一对最浅显不过的伉俪,做着最浅显不过的事情。氛围中流转的满是喧闹。时候的光彩仿佛固结在马车中,静止不前。
上官陌将她往怀中带了带,伸手揉了揉她本日梳的还算划一的头发,声音轻柔中带着些许暗哑:“乖,别动,真伤了。不过因为见到你内心欢畅,力量就大了起来。别气了好不好?”
苏浅“啊”一声尖叫,手上的针直剌剌扎进手指,“突”的冒出一颗小血珠。上官克耍恶棍她司空见惯了,没甚么猎奇特的,连楚渊如许的都耍起恶棍来,她开眼了。
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 ,免使幼年工夫虚过。昔日感觉最是肉麻最是丧志的一句诗,现在做来,却只觉水到渠成,再天然调和夸姣不过。仿佛人生最美之境地不过如是。
上官陌眸间闪过一丝深意的笑。内心想着只要用在你身上管用,新套路老套路都不要紧。苦肉计这一招百试不爽,天然是要多用一用。嘴上却温声道:“我的确混蛋。以是,你就不要和混蛋计算了,好不好?我还伤着呢。”
苏浅脸终究挂不住,不美意义的红了红。“我不晓得只要五颗,随便倒了三颗,就把瓶子放了归去。你晓得,毕竟不是甚么光亮正大的事,我哪有闲工夫去数数剩下多少颗药?”
下一次,如有下一次,她真的会眼睛都不眨一下么?苏浅悄悄揣摩着。揣摩一瞬,她感觉,再有一千一万次,她都不会长出免疫力,只会越来越心疼罢了。想一想,还是祷告上天保佑不要有下一次了。他伤不死,她也会心疼死。
“还不快擦洁净?真是没用。缝个衣服都会扎到手。别弄到衣服上。”上官陌语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