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靖给她擦一擦脸上的水渍,道:“乖乖的。”
袁靖语气清浅的一句话,倒是直切上官容韵的关键。他较着感遭到身后的气味有一瞬的停滞。清秀的脸上闪现几不成见的嘲笑。
袁靖透过这轮圆月看到的是它千万年来鉴证的沧海桑田、人间变幻、悲欢聚散;上官容韵此时看到的,是心愿难圆,半生悲恨。放在别人的眼中,又或许是另一番景色。
上官容韵看着两人,端倪清冷:“师弟、师弟妹保重。”
“师姐大仇未报,何故言老?”
绿桐拂一把脸上的雪,脸上潮湿一片,不晓得是雪化成了水,还是甚么。
袁靖只是寂静站立,没有再多一句话。
表情分歧,看到的风景也便分歧。
上官容韵朝他们师父住的上房望去。清寒的雪,清寒的月光,映着黑洞洞的屋子。有些阴冷。
还没找到上官闲。
身后轻缓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半夜时分。
上官容韵一惊,猛地昂首望着袁靖。
袁靖独立月下,孑然的身影被月光拉长,玄色的影子浮在白的雪上,无端令人感觉孤寂哀伤。
“人老是会长大的。长大就会窜改。就像师姐。”袁靖的声音扑簌如落雪,“我熟谙的师姐,可不是个会等闲罢休的人。面前的局势已然放开,千军万马,鲜血枯骨,成王败寇,谁不但愿能亲身在这片江山上涂下本身的一笔?师姐竟然甘心撤退,随师父远赴冥国,真是出乎师弟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