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陌手上的绿涟剑亦未曾闲着,挥手间力敌好几位攻上来的祭司卫队的妙手。
他没有放开她。他如何能够放开她。
苏浅又是一剑,“这一剑,是为我本身。我二十余年的人生,拜你所赐,历尽艰巨,尝尽屈辱与惊骇,多少回一脚踏进鬼域!若不讨回,我苏浅岂不枉为人!”
楚渊,本来是要亲手杀上官屠的,此时却也只能愣神看着。他没想到苏浅竟如许急于脱手,令他连插手的机遇也没有。
上官陌寂静着,不言不语。眸子里倒是浓的化不开的痛。
心口的血汩汩流出来,上官屠满身在抽搐。
上官陌尚未答复,她已经从他怀里摸出个瓶子,她嘴角一抹好笑:“都说我身上爱藏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身上何尝不是。”
上官陌站着一动不动,没有给她擦一擦泪水。
苏浅将绿涟剑再次拔出来,往他身上又是狠命一刺,并没有刺中关键,倒是刺得他鲜血汩汩而流,“这一剑,是为我苏国二十万命丧冥国的将士。他们,丧生在你的蛊毒之下,死得何其冤枉!”
划过一道冰冷碧光的绿涟剑,从上官屠胸前直透肩胛骨。上官屠尚未松完一口气,只觉肩膀一疼,低头一看,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
墨凌白誉几人先就在修罗十三的步地前冲开一个口儿,修罗十三随后而上,压着祭司卫队强行往左前挪移。
不过是一愣神的工夫,楚渊的凤羽剑已横在了上官屠的脖颈上。
内里忽的传来震天撼地的喊杀声。是苏浅的特种兵的声音,她极熟谙的声音。本来是派去了戎州庇护她一双后代的人马,缘何到了这里,她并没偶然候纠结其中的缘何。
上官屠瞪大眼睛,不敢信赖,他的儿子,刺了他这最后一剑。
四周的祭司卫队一窝蜂的要往上涌,却被墨凌几人并修罗十三搏命抵挡住,杀得昏入夜地。
但,终究要脱困了,这老是令人欣喜的。
苏浅一步一步,安闲走到上官屠面前,目光在他身上逗留半晌,冷然道:“本来,我是筹算放过你的。终归,你是上官陌的亲生父亲,我不想上官陌背上弑父不孝的罪名。但,你逼人太过。这一剑,是替我死去的爹娘刺的。”
上官屠惊骇地睁大眼睛,他的人,狠命想要攻出去,却被那十数人死死抵抗住。
又一剑,“这一剑,为这疆场上浴血的将士们。”
“悔……”
她将剑拔出一寸,持续道:“你记着,杀你者,苏浅,和上官陌无关。到了鬼域,也只需怨我一人。”
她挪步,却因方才用尽了满身的力量,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上官陌没有动,楚渊将她扶住了。
二三十步的间隔,上官陌已带着她穿过剑阵到了他面前。
楚渊遁藏这一剑的同时,手中的凤羽剑被迫偏离了方向,上官屠趁此机遇如溜滑的鱼普通,已遁藏开他的守势范围。
苏浅终究了然,刚才楚渊不答话,是因为不想她见着他杀上官屠。
虽还未瞧见人影,却已闻声金戈之声,听上去打斗得非常狠恶。
“不干你儿子的事,我脱手的。”苏浅冰冷的声音传过来,上官屠昂首朝她看去。
面前的景象,叫这十数位豪杰内心格登一惊。
他却想错了苏浅。
上官屠正迷惑她要做甚么,她俄然握住绿涟剑的剑柄狠力一拔,一股血箭放射而出,她脸上身上被溅得满是,她却仿若未觉,握住绿涟剑又是一剑,插在上官屠另一侧的肩膀上。
“这一剑,是为天下无数丧生在你的诡计下的无辜百姓。”
上官陌看着苏浅,水墨般的眸子里染上一抹痛色,如同沉淀了千年的色彩,那样浓,那样重。
战圈中另有个帮手,上官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