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水眸眯了眯。不明意味的情感不过一闪即逝,眼角挑出抹笑意,道:“是吗?小银你去找他们过来一见吧。”轻身一跳,落在树下,拂了拂粘在身上的柏叶,眸间的笑意在火光的晖映下愈发明媚,晃得人面前一道炫光。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我占了此中一样啊。”苏浅水眸调皮一眨,萌意顿生。
满城的人仿佛都堆积在了城中宽广的广场上。所谓广场,是当局特地划出来的一块面积相称大的园地,专供每年的祭神活动。平时有专人保护。广场四周栽种着青松翠柏,皆是逾百年乃至几百年的老树,在夏季里犹翠绿矗立,身姿凛然若崇高不成侵犯。做祭神典的时候这里是最寂静厉穆之地,常日里这里绝当得起旅游度假休闲约会之圣地,特别是爱情中的男女约会,壮硕的古树绝对是最好的掩体。
“他就是个金玉其外的,世人都被他的表面利诱了。”上官皓月不屑道。
苏浅还在远眺神台上的少年祭司,声音飘摇:“阿谁少年祭司,你们认不熟谙?”
苏浅点头轻笑了一声,眸光扫视一圈见罗小三卓覃已不见了踪迹,墨翼更是不知去处,想来是好酒之人奔酒而去了。追上他的脚步,边走边道:“甚么祭神典,不晓得的还觉得这是月老会呢。”
酒香清冽刹时覆盖半城,虽非绝世上品,但醇度之高,确然是人间少见。少年祭司手持一碗符水,缓缓倾入巨大酒坛。
上官皓月拍拍她的肩,笑得有些不明意味:“走了,再晚了酒要被抢光了。”话落,身姿萧洒地穿过载歌载舞的人群往巨大的酒缸走去。
徐银仿佛和凤七戚苍二人尤其靠近,话里话外都是对二人的倾慕和依靠,苏浅话音落,别人影已消逝在人海。
苏浅仰着脖子看他,却没闻声他前面说些甚么,抬手摇摆了一下他蹲着枝桠,嗤道:“你懂甚么,食色性也,贤人都这么说,何况你我一介凡人乎?”
苏浅向上翻了个白眼,“还扳连到你师兄挨批了。世人眼中你师兄但是礼节大师,的确就奉为天上神祗了,即便日日和我出双入对同眠共枕也无毛病世人对他的敬慕,你拿我和他放在一起说,忒高看我了。”
上官皓月蹲在她头顶上的枝桠上,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低低道:“师兄如何放心一走这么多天的。你如许的,唉,独一个色字可表。”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似自言自语般道:“这个算甚么,我见过比这个还妖孽的。”
三人齐齐一笑,抢着答话的倒是徐银,许是要报被小罗小卓二人拆穿身份的仇,道:“何止是熟谙!的确熟的不能再熟。他就是我们修罗十三中最道貌岸然的一个,叫钟云,最喜好冒充祭司甚么的,精于玄学道学梵学,实际上就是个有文明的神棍。阿谁操琴的,定然是凤七姐姐,听这琴声,约莫还在十里以外呢。凤七姐姐来了,想必戚苍哥哥也来了。哇,今晚热烈了哎。”
几人来时祭典已开端多时,偌大的广场跪满了心胸虔诚的人们。罗小三卓覃徐银在人群后亦虔诚地跪了下去。苏浅和上官皓月墨翼三人因不存在这个信奉,又不想让人感觉对神祗不尊,故隐在了树上。高台之上玄衣的祭司帮手持香供朗读祭词。几人虽离得远,但因目力极好,玄衣祭司的容颜尽收眼底。
枝桠闲逛,上官皓月被晃了个趔趄,忙稳住身形,笑道:“贤人说的礼节品德你和师兄都不通,倒是这句都通了。”
再一挥手,不知那边竟起乐声。模糊丝竹有如清泉过山涧,又似鸟鸣满深谷,令人烦忧顿去,尘心忽远,如置身三清之境。此乐声竟有净化民气之妙用,操琴之手不知是多么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