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忙活了大半个早上,几番欲开口说话,却被苏或人很无情地堵了归去。直到送两人上了马车,少年瑟瑟缩缩,欲也跟着上马车,苏或人回绝得很直接:“诚恳在家呆着吧,又不是甚么好处所。”
一大早上忙活得跟孙子似的,不过就是想跟着去皇宫瞧个热烈,换来的倒是这类结局,少年憋屈得内心两行热泪。
金殿正上方,一把金光灿灿的椅子上,楚子忌头戴金冠,身穿金丝织就的龙袍,龙袍上面用紫金丝线绣成的祥龙腾云驾雾,宝相严肃地傲视苍穹,目光炯炯地俯瞰着文武百官及天下百姓。
少年非常憋屈地被丢下了车。
楚子轩对着内里叮咛了几句,有人回声下去了。
苏浅不得不承认,他比本身的父皇更有帝王的威仪。她的父皇固然称得上是人间无人可对抗的豪杰,但他毕竟是被情牵绊,偶然江山霸业。
苏含笑道:“天然,三娘舅家的床比我公主府的舒畅多了,我们睡的极好。等我归去,也要丫环们照着这个被褥的模样给我做一套。”
上官陌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出来吧。”
苏浅调皮的伸伸舌头,道:“累得极了,一时没起的来。如果带着倦容来见皇上大娘舅,怕会污了皇上大娘舅耳目,更加不敬。皇上大娘舅不会怪浅浅吧?”
如许一副架式,摆明是有求于人。苏浅只假装没瞥见,非常泰然地和上官陌共进早餐。
斯须,到了殿门口,有侍卫出来禀告,内里传出寺人尖细清脆的喊声:“宣,陌皇子与浅萝公主觐见。”
苏浅目光停在楚子轩身上,唇角弯弯带着三分笑意,那笑容散在眼中,蒙住了本来的色彩。这里有她的六位亲娘舅,他们本该是血脉相连的嫡亲,荣辱与共,互帮合作,至不济,大家自扫门前雪行了吧?现在却只能明里装的相亲相爱,体贴备至,暗里却刀剑相向,你死我活。权力二字,害人真是匪浅。
策划算计、翻云覆雨,深谙帝王之术。
苏浅惊奇地看向上官陌。他们非是为国事而来,只是一个陪着另一个来拜见长辈罢了。而特别之处不过是这个长辈很有权势,而她们二人也很有身份罢了。按说这等私事不该搬到**庄严的朝堂之上。不知她的大娘舅天子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苏含笑道:“三娘舅可要说话算话,不送的话我但是会记仇的。”
他现在眼睛里闪着慈爱的光芒,苏浅信赖他是含了诚意的。或许是她送他的那枚血神玉打动了他,令他念起亲情来了,或许本就是有亲情的,只是被各种东西蒙住了,亲情被压抑的少的不幸。但不管如何样,既然他情愿开诚布公的和她聊谈天,她是欢乐的,她情愿拿出至心和他聊聊家常里短说说至爱亲朋。
苏含笑道:“皇上大娘舅把浅浅叫到这朝堂之上,不会是只想听浅浅说话的吧?自古就没有女人上朝堂的端方,现在皇上大娘舅破了端方,若只是为听浅浅说话,可就有点太儿戏了。您的臣工们可都看着您呢。”
楚子轩目光迎向她,道:“浅浅明日进宫,大抵是不能返来住了,皇上想必会留你们在宫中住下,彻夜浅浅就和三娘舅好好说说话吧,如许的机遇本就少的不幸,今后出嫁,只怕会更少。”
楚子忌笑道:“你这丫头,在理也能争三分,明显就是贪睡,还找甚么来由对付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