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泽重视到他的行动,点头道:“你放心,我命已至此,前半生浪迹天涯,后半生只为了灵儿活着,现在灵儿已经死去,哪怕她刚才活了极短的时候,我固然欢愉,却也是这平生最痛苦的时候。”
李尘没有作声, 只是再一次提剑。
李尘和七音就悄悄瞧着他,直到这片空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连落叶被踩碎的声音都能被非常清楚地看到。
就算我明天活下来,以你的性子,也必然日夜难安,想一想今后无数年的煎熬,也不是我情愿看到的。”
这一日,第一王谢千年前的平辈第一人,前半生天涯仗剑,后半生恶贯充斥的桁泽,在悄无声气和籍籍知名中逝去。
天涯的太阳起了又落,清冷的月光放开又收起,不晓得畴昔了多久。
七音惊奇地转头,李尘只是冲他摇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抱着尸身的男人像被抽干了统统的力量,虚脱似的靠在棺椁上。
这一千年,对桁泽来讲是日夜煎熬的救赎,对她来讲就像度过了无数个暗无天日的长夜。
“悔怨?”垂死之际的桁泽反复一句,但他只是摇了点头,“当初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一千多岁,一千年的光阴,如何会想不到悔怨的结局?如果真的怕悔怨的话,我又如何会开端?”
灵儿又一次反复,“这统统罪过因为我而开端,也该从我这里结束。”
“我身后,你大能够将我的一身修为吞噬。”桁泽看向李尘,他现在消解了内心统统的戾气,执念又被灵儿几句话消弭,他看着面前的年青人,就像看着当初的本身,他缓缓闭上眼睛,“我这一体罪身,统统修为能够助你进入通天桥的境地,也算是赎罪了。”
李尘听了这番话,内心一时如惊雷掠过,没有想到在上界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番说辞,竟是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嘴里。
他一向悔恨鄙视性命的做法,但是瞧着面前这个不晓得杀了多少人的魔头,一时候竟然不能够生出太多悔恨的心机。
李尘听他这番话有些恍忽,想起方才女子的所作所为,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是悔怨了吗?”
“和一千年比拟,这么长久的时候,又算得了甚么呢?”李尘仍旧没有上前,因为他发觉,跟着时候一分一秒地畴昔,桁泽的伤势不但没有规复,反而越来越委靡。
她声音微小,“我晓得,以你的脾气,这一千年来的日日夜夜,必然痛苦万分,我毫不但愿看到你这般痛苦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