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想起了老爷子最后一幅字有两句诗,遒劲的笔锋,苍健的字体,却带着无人可诉的凉意: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到了第三代,嫡出的男孩单单这一个几个月前从内里认返来的小少爷,瞧着这老爷的青睐有加,下一任族长之位也大略是定了,因而厅里世人便各自有了考量。
时近八月中旬,几个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氏族长在朝廷请了休沐,带着一干主子和行李浩浩大荡回了云家。
云氏族长云苍年近六旬,头发斑白,脸上带着属于浅显白叟的安静随和,若不是那一双内敛夺目的眼睛、一身抹不去的严肃贵气,谁也不敢将他认成杀伐定夺的云家家主。
日子在不经意间老是过得很快,云翊每天雷打不动的翻着埋头的佛经,花姜还是一小我不言不语地抱着小竹筒乱跑,君夙还是果断不移的走着掏鸟蛋掏蛐蛐打山鸡的工致小瘦子线路。一个闷热的炎暑便如此不声不响地度过。
云翊感受内心一痛,无言的看着此时格外脆弱的白叟。
云苍公然拿了个大木匣子,云翊要接过,老爷子笑道:“我怕你淋坏了它,你便举着伞吧。”
“明日晨起随我祭拜你外祖母。”
世态炎凉,民气莫测,有些稳定的东西更是宝贵。
云翊恭敬出列:“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