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统领要率军出征草原之事一时候传遍了朝野,京都去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引得众大臣群情纷繁,连街上的茶馆都坐满了对此事各抒己见的墨客。
张太后笑着摇了点头,伸出带着金质指套的素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乖孩子,你还是太心善了些。嘉月嫁给夙儿是必然要嫁,不过鬼戎我大晋也必然要灭,对仇敌你有仁慈之心,他日如果我大晋被鬼戎攻破,你哭都来不及呢。”
刘尚书瞧着氛围难堪了起来,忙笑着打起了圆场,“说道此次出征,不知小少爷有何高见呢?”
舒志接过话来,沉稳道:“禁军现在充满京都各地,确是有空余兵力可调,不过,顶多五万。”
天子调了调坐姿,慷慨道:“小舒啊,你比朕还吝啬!鬼戎部既是我大晋盟国,被欺负了朕岂能坐视不睬?听朕的,你为主帅,调派京兵十万,随左贤王三今后便赶往鬼戎部!”
大抵过了月余,鬼戎部单于达奚・那支派来五十草原马队八百里加急,将部落谍报连夜交到了左贤王阿布列手上。
舒志只得恭敬地叩首谢恩。
“贤弟自当如此,”天子微微晃了晃脑袋,不经意道:“不过此一去煞是凶恶,嘉月公主令媛之躯,不如留在大晋?朕瞧着他们一群孩子豪情非常不错呢。”
刘继明既为太子党亲信,云翊常日里的运营他早已一清二楚,早已非常佩服,此时不免悦然道:“云少爷小小年纪已是智谋过人,下官神交已久。现在一见果然风韵不凡、实乃人中龙凤!”
天子打了个哈欠,招了招手表示大寺人将阿布列手中的战报拿过来,睁着一双没睡醒的细眼瞅了瞅,因而叮咛下去,“去,把兵部尚书和舒统领都给朕叫来。”
“那弓箭确切妙得很!”提到此处,刘继明不由冲动起来,“射程较着比我大晋弓箭远了三倍不足,下官已叨教陛下从户部拨款,定要多量制造此类弓箭。今后在对上草原弓箭手,想我大晋男儿也不至于再落下风!”
阿布列粗硬的脸庞一派朴拙,“是的,陛下。”
就在此时,殿别传来大寺人的尖细的声音:“兵部尚书、禁军统领到――”
张太后听了半晌,这会子才出声道:“这弓弩临时不要用在疆场上,还是得先练习起来。”
“何出此言呢?”张太后挑了挑黛眉,似笑非笑。
张太后瞧见人来了,赶紧将他招到身侧的红木椅子上坐下,驯良道:“乖孩子,这真是第一次好都雅看你。”说完又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朝另一边早已坐好的刘继明笑道:“瞧瞧这面貌,真真是皎如玉树临风前。”
天子眯着眼睛笑道:“贤弟太客气了,嘉月既要在我大晋择婿便算我大晋后代,小女人朕实在不忍心看着她陪你们驰驱劳苦,就先留在京都吧。”
话已至此,阿布列实在无话可说,只好领旨谢恩,“谢陛下体贴。”
殿内沉寂了半晌,刘尚书拍动手赞美道:“妙!妙!果然是豪杰出少年,我大晋真是人才辈出啊,哈哈哈!”
云翊沉吟,“如果嘉月公主做了太子妃,却没有了母家,怕是不太好。”
云翊略一思考,“早些时候我就想着大晋与北方必有一战,当时没想到现在鬼戎部不往毗邻的陈国求救反而来大晋求援兵,便想着想击垮鬼戎实在有个很简练的体例。”少年如墨的凤眼淡淡流转,“北方各部落之间实在异化了很多被抓去做奴役的中原人,这几十年加起来已是个不小的数量,传闻近几年他们常常集结抵挡,如果舒统领能将这些人马全数集结起来,想在最后一统北方也大大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