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着有节拍的标语号令,一座座石砲的砲梢被巨力拉起,一颗颗被浇泼了火油,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石弹被远远地投射出去。就仿佛是一颗颗至天而降的流星火石,砸落到追亡逐北中的梁山军行列里。
当下把陆谦气的哭笑不得。“你这厮既违了我的军令,本合惩罚,且把这一遭厮杀的功绩折过了。下次违令,定行不饶!”如果换做考功司来判,李逵是必定没甚事儿的。他是在夜间睡觉了,却也不能一下子抹掉他此战全数的功绩。主如果陆谦这么一来,叫这厮睡大觉的影响变得大了些了……
刚才还连连说道无甚毛病的项充和李衮,面面相觑,倒是两人也不晓得李逵安在。这个时候还不见李逵的身影,那必定是睡着了。
黑旋风半点不在乎,笑道:“没了功绩便是没了,此遭也吃我杀得欢愉!”
那相隔不远处的一片麦田里,本来平坦的空中,跟着他这一行人的逼近,直入是高山里跳出普通,多出了上千结实男人来。一个个披的铁甲上寒露欲滴,明显是在地步里埋伏了整整一夜时候。
陆谦现下只能令人搦战,以此来一点点消弱官兵的士气。他也更希冀着东都城内能发下圣旨,叫何灌起兵来与他交兵。就如汗青上安史之乱的潼关一战般。李隆基能逼的哥舒翰去送命,这赵天子也能逼着何灌来吃败仗么。先前的几次比武,何灌部的折损当然伤筋动骨,但他本钱丰富,兵力还雄浑着呢。但何灌就是避战不出。这才是最首要的题目。
怏怏不乐的扈三娘猛地昂首来看,就听到陆谦持续道:“范县里的何太尉甚是乌龟。这几日我常常选头领前去叫阵搦战,皆不该答,恁地不是豪杰。今儿,我便着你前去应战,看那何灌另有何脸面不该?”
这宋军大战得胜后又不辞辛苦的在营地外发掘了深壕,安插了些栅栏、圈套、竹签、铁蒺藜等物,就夜里时迁回报来的动静,那守备办法是叫陆谦看到就头疼。对了,他们还立起了些小型的石砲,还在堡垒中也筑土。现在是夏季么,只把泥土混水裹上栅栏,一夜过后那就是坚固如石的墙壁来。那范县城南的宋军大营,才多少时候不见,就全变了模样,现下的确就是一座小城池了。
但就梁山泊现下的军制,扈三娘一女儿身真的是很难安插,除非是叫她自领一营。后者再三要求,陆谦只做推委。扈成来到营地后,与陆谦话语罢,也来安慰扈三娘。后者非是黑旋风那样的一条筋,见到陆谦再三推让,本就泄气。现在哥哥也来劝她,就也顺水推舟,不再提‘改行’之事了。
当晚,他坐在中军帐听诸头领论述功绩,统计伤亡和战俘。如此一向繁忙到夜里,当时陆谦便教杀牛宰羊,大设筵宴。一面分投赏军,一面大吹大擂,会合大小头领,以及摩尼教世人,一起相聚道贺。各见礼罢,是执盏擎杯,就是畅怀痛饮。虽无炮凤烹龙,却有肉山酒海。两方大小头领,轮番把盏,殷勤相劝。
只是宋军防备起来的确难打,陆谦除了叫人骂阵搦战外,对于范县大营,也真没甚么好主张。他夜间也叫人佯攻过一回,好家伙,弓弩箭矢铺天盖地啊。
夜晚筵席上,陆谦没少骂何灌,是一个铁王八。
这一战里,梁山军缉获丰富,支出的代价也是不小。那死去的就不说了,只是伤员,就有七百多人。此中缺胳膊断腿的不下百个。
一丈青再是英雌,她也只是英雌不是豪杰。这女性在疆场上,天赋比之男性就是弱势。陆谦倒要看看何灌有多么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