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昊穹刚从亮处进入暗处,视野不清,但心知对方一击不中必有后招,等不及看清对方招式,当即先将刀竖在身前护住。
丁昊穹心中大骇,仓猝向后跃,绣春刀在身前缓慢挥动,使了个百花争春,戍守得滴水不漏。
值守的卫兵见是顶头下属来了,仓猝施礼问安,另一名卫兵见势不妙,仓猝入内去通报楚英。
丁昊穹三步迈下台阶,正要进入镇抚司,却不料耳入耳得“嗤”一下极轻的声响,他反应极快,瞬息之间挪开两步间隔,同时回身向声音来处看去,仿佛是个黑乎乎的小胡同口。
丁昊穹“哼”了一声,点齐剩下的锦衣卫,大步往镇抚司内里走。
她朝后让开,与他相视而笑,接着回身下车。
门“吱呀”一声,翻开半扇。
他一脚迈进小胡同的暗影里,正觉面前一暗,黑暗中却隐见一道冰冷而微小的寒光袭来,来势极快!
另两名锦衣卫堪堪赶到,一左一右挥刀砍向刺客地点的方向。
做事领命而去。
一阵苦楚的秋风吹过,飘来一阵催人欲呕的恶臭味。
但是两名锦衣卫挥刀落空,就见数丈以外一道暗影敏捷闪过,刺客一击不中,竟已经逃远了。
芮云常老远就闻声声音,不由蹙眉,深夜宵禁,他们这辆车能在街上行驶,也是靠了邵平给的镇抚司通行令牌。这两辆车乘夜驶近,必定有些来头。
芮云常让车夫把马车停在镇抚司劈面的小胡同内,小胡同离衙门口有些间隔,灯笼火光照不到小胡同里,在胡同内的暗影里,却能够把衙门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那百户长仓猝抽刀挡在丁昊穹身前,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大喊“有刺客!”
他骇然向后仰身,鼻尖感受一阵凉意掠过,堪堪躲过这一击。
【刺客】
那两辆马车很快驶近镇抚司门口,车高低来一名锦衣卫百户长,大声叫门,在深夜里听来,分外刺耳。
第二日夜里, 芮云常和莫晓同车来到南镇抚司外。
楚英仓促回礼,这就带她们入内。
这些话他从昨晚起就几次叮咛了, 莫晓听了不下五六遍, 只觉他将近化身董妈了。这么一想, 本来她另有点小严峻的, 这下倒好,一下子全消弭了。
本来这桶是用来灌溉前庭绿植的肥水,来自于人体制造的天然有机氮肥,放在避光的角落沤了几天了,今晚终究被用来灌溉了火冒三丈的百户长。
利刃订交,收回“当啷”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黑影一闪,一名东厂做事上了车,恰是胡同东头卖力鉴戒监督的做事。他低声道:“禀督主,来的是锦衣卫批示使的用车,车上应是丁昊穹。”
随行的锦衣卫亦仓猝上前,有人大喊:“拿水来!”
打门的锦衣卫亮了亮腰牌,傲慢隧道:“批示使丁大人来此,还不快把门翻开!”
丁昊穹喘了口气,厉声喝斥道:“甚么人!胆敢行刺本官?!”
百户长惨叫一声,拍打着头上的火焰,燃烧的余烬落下,又引燃他外套,他仓猝往地上打滚。
百户长满脸火灼的焦黑,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普通,气得痛骂:“你个眼瞎的大蠢驴!火都灭了!你还浇我一头水?”
颤巍巍地过来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狱吏叫他伸脱手来。莫晓一边诊脉,一边温言扣问他有何症状,之前有无旧疾等等。下了诊断后誊写药方,记下牢房号与患者姓名。
因昂首担搁了一瞬,没等他来得及朝中间躲开,已经烧成个火球般的灯笼径直落到他面门上,一下子引燃了他的官帽。
众锦衣卫刹时掩鼻退远,在气味激烈的百户长四周构成了一个径达五丈的大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