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本督请了。”
“鄙人是来找茵茵女人的。”
莫晓回过神来，解释道：“茵茵，不是我狠心不来见你。我七月里被人重伤，卧床疗养了几个月，比来才养好了伤。”
莫晓视而不见，只顾寻招牌名字为添香阁的馆阁，冷不防被人挽住胳膊，一阵香风扑鼻。她吃了一惊，侧头看去，挽住她的是名身着粉裙黄袄的盛饰女郎。
她美眸一转，望定了莫晓，淡淡一笑，轻嗔道：“多情总被无情苦。承郎，你可真是狠心！”
归正她也不筹办再回太病院了，东厂更不是她顶头下属，用不着留下甚么好印象。
莫晓道：“下官本是单独来的，可贵芮大人也要同来，下官只感幸运之至，但是……这酒水钱么……”她讪讪一笑，“大人也知下官俸禄微薄，还要养家糊口，实在囊中羞怯……”
珠帘轻响，一袭淡绿裙子的美人从帘后转出，修眉美目，姗姗毓秀。
芮云常也是一愣，压根没想到会有如许一问，冷然道：“问这干甚么？”
“想来她必然对我很首要吧！”莫晓仰首作密意神驰状。
茵茵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而含笑道：“既然酒菜已经布齐，二位不如先喝酒吃菜，听茵茵弹上几曲，以兹扫兴如何？”
芮云常端坐案后，凝目望着他们进入阁房。
芮云常勾勾嘴角不再说甚么。
芮云常已经迈进了门，一转头见莫晓止步门外，悄悄扬起眉头：“莫太医？”
莫晓又道：“我们筹议个事。”
不过这芮公公固然难以靠近，却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不是说寺人都比较吝啬敛财么？看来也有例外啊……
莫晓仓猝摆手：“不是，不是，下官绝对不是这个意义！”她实在就是这个意义！本想借入妓馆的机遇抛弃他的。谁想到他还真出来！
这下玩大了！
“这酒里调了蜜露与葡萄汁，干了亦会留有陈迹……”茵茵用帕巾替她擦拭，擦了几下后抬头道，“承郎，你另有件衣袍留在这里，已经洗洁净了，便换了这身如何？”
老鸨气刚顺下去，闻言两条眉毛一竖，瞪眼呵叱道：“还说你不是来砸场子的？”
女郎咯咯儿笑，媚眼如丝，在她耳边娇声道：“他呀，看着就不好服侍。”
莫晓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这，这，这，莫非说莫亦清是个百合？看来还是攻的一方。如此说来，她娶这么多妻妾就不但仅是为了掩人耳目了？
二人入内，老鸨像是见着亲人般亲热笑着迎上来：“二位爷，快内里请！内里可冷吧？先到内里暖暖身子。”
莫晓这时俄然产生了一种恍惚的感受，不是因为老鸨阿谁眼神，而是针对原身的。
芮云常挑眉：“何事？”
谁知茵茵手一颤，酒杯倾侧，酒液顿时便撒在莫晓袍摆上。
“……”
芮云常半侧转头，拿眼尾看她，腔调森冷锋利：“因为我是公公，以是不能出来？”
说到此处，老鸨的目光在莫晓显得朴实的士人衣装上逗留了半晌，又不着陈迹地移开了。
茵茵一曲弹罢，过来敬酒。
莫晓一咬牙，这会儿是顶在杠上，不想上也要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莫晓摆摆手，笑道：“无妨，一点酒水罢了。呆会儿就干了”
“抱愧抱愧。真不是砸场子，多谢妈妈奉告。”莫晓仓猝报歉。
宦海上不消提的端方，下级官员与下级官员喝酒应酬，向来都只要下级争着付钱，除非上官主动说宴客或分摊酒钱的，就没见过下官提出分摊酒水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