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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姨娘诘问道:“相公厥后醒了么?有没有和你说话?都和你说了甚么?你有没有问他的伤势如何?”
张姨娘点点头:“见着了。”
柳蓉娘气得去拧她:“连个门都看不住,我要你有何用?就走开这一小会儿,你都忍不住么?偏要趁这时候去解手?”
香萍心惊肉跳,低头不敢看柳蓉娘。
院子里,张姨娘被香萍、香兰压在地上, 发髻扯散了,衣裳撕破了,哭哭啼啼,狼狈不堪, 口中不住喊着:“相公为妾身做主啊!”
张姨娘听吕姨娘这么问,就有些不欢畅起来:“先前是你说顾虑相公的,我让你一起去看看,你又不敢去,这会儿倒问得这么细!如果方才你同我一起去了,我也不至于叫夫人欺负成这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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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萍缩着身子含泪跪下,委曲道:“奴婢也忍了好久了,可夫人好久都不返来,奴婢实在忍不住了才分开一小会儿的……”
张姨娘还是怨气满腹,吕姨娘连拉带劝,将她带回西院,这是两个姨娘共住的小院。吕姨娘让小丫环打来温水。张姨娘洗了脸,又重新把头发梳起来。
张姨娘一人抵不过两人的力量,固然哭喊挣扎,还是被生拉硬拽赶了出去。
吕姨娘陪着笑道:“是我不好,胆量小又怕事,夫人又是那么泼悍的性子,我只要被她瞪一眼骂一句,心就要怦怦的跳好久呢!阿萸,本日是姐姐对不起你,你不是喜好我那对红玉镯么?我送你当作赔罪好不好?你别再生我气吧?”
恰好莫晓醒着,柳蓉娘这回倒没倔强回绝,让她们俩进屋存候,但没说几句就打发她们归去了。
“嘘――”吕姨娘表示她轻声,拉着她走开十几步,才小声道,“相公伤重,恐怕难觉得你做主,这会儿夫人才是主持一家之人,你且先忍过这段时候吧。”
张姨娘转头,见说话的是名着浅藕色衣裙的女子,恰是莫亦清另一房小妾吕玉珠。她心知吕姨娘说得有理,只是心中愤恚难抑,见着吕姨娘便一股脑向她倾诉心中憋屈,指着脸上红肿道:“玉珠姐,你看看我被打成甚么模样了?她虽是正妻,可也不能……”
张姨娘一脸茫然:“奇特么?夫人本来就不喜好我,她嫁给相公两年多了也没有怀上,自我嫁入这府中她就没给我看过好神采,对你不也不时都防备着吗?之前有相公主家,她不能做得太较着,现在相公受了重伤,她就没甚么顾忌了!”
叫了几声后,忽地有人在背后劝她,声音轻柔甜软如蜜糖:“阿萸,别再闹了,若要惹得相公腻烦就得不偿失了。”
柳蓉娘虽仍有气,但相公已经如许说了, 她如果再不依不饶,倒显得她得理不饶人了。她低低承诺了一声便往外头走去。
香兰怜悯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香萍,跟着柳蓉娘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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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笑嘻嘻打量腕上玉镯,吕姨娘趁机又问了很多方才她去正院时瞧见的环境,张姨娘本就是藏不住事的人,又收了她的玉镯,天然有问必答。只是最后奇特问道:“你问这些做甚么?你是查案呢?相公和我说的一词一句都要问个清楚明白?”
“如何办?听天由命吧。”
吕姨娘晓得她实在心中已经消了大半的气,这就起家去取出玉镯,给她戴上了:“哪,都雅不?这就不准再活力啦!”
“怕甚么?”张姨娘瞪大了眼睛,“莫非那盗贼还会再来?”她倒抽了口寒气,“呀!我们这些弱女子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相公也伤着呢,那如何办?该,该再多找些人来看家护院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