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这时俄然产生了一种恍惚的感受,不是因为老鸨阿谁眼神,而是针对原身的。
芮云常无语半晌,取出荷包,直接摔在她面前。
一起入内,老鸨朝莫晓看了两眼,问道:“这位爷瞧着挺面善,可有熟悉的女人?”
“鄙人是来找茵茵女人的。”
“好姣美的郎君呀!来奴家屋里喝杯热酒吧!奴家会唱好听的小曲儿,还会跳舞呢!”
“本日本督请了。”
莫亦清如许的,芮云常是头一次碰到,倒也谈不上被冲犯,只是感觉他穷酸气实足外加脸皮厚得能够。
莫晓谢过女郎,两人行至添香阁前,芮云常看了眼招牌便径直向内走,莫晓吃了一惊:“督公,你也出来?”
美人笑嗔过那一句后,便趋步上前,福身施礼。
“芮大人便利的话,方才已付的酒钱……”得寸进尺说的就是她。
谁知茵茵手一颤,酒杯倾侧,酒液顿时便撒在莫晓袍摆上。
茵茵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而含笑道:“既然酒菜已经布齐,二位不如先喝酒吃菜,听茵茵弹上几曲,以兹扫兴如何?”
她美眸一转,望定了莫晓,淡淡一笑,轻嗔道:“多情总被无情苦。承郎,你可真是狠心!”
芮云常挑眉:“何事?”
莫晓视而不见,只顾寻招牌名字为添香阁的馆阁,冷不防被人挽住胳膊,一阵香风扑鼻。她吃了一惊,侧头看去,挽住她的是名身着粉裙黄袄的盛饰女郎。
归正她也不筹办再回太病院了,东厂更不是她顶头下属,用不着留下甚么好印象。
莫晓一咬牙,这会儿是顶在杠上,不想上也要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宦海上不消提的端方,下级官员与下级官员喝酒应酬,向来都只要下级争着付钱,除非上官主动说宴客或分摊酒钱的,就没见过下官提出分摊酒水钱的。
“真不是。鄙人真是诚哀告问……”莫晓瞧见前面走出两个膀阔腰美满脸横肉的壮汉,这就自发咽下了后半句,仓猝退了出来。
芮云常没有再上轿,挥退一众随行, 徐行而行。没了身前身后簇拥的那些东厂番子,又没穿官服,让他显得夷易很多。只是那紧绷的嘴角, 凛然的眼神,明显与这条巷子里的欢欲氛围格格不入。
莫晓回过神来,解释道:“茵茵,不是我狠心不来见你。我七月里被人重伤,卧床疗养了几个月,比来才养好了伤。”
但是酒水菜肴已经摆上了桌,走廊远端那两个肌肉横生、叉手而立的壮汉也清楚地表白了,乖乖付钱才气不带伤地安然分开这里。
不过这芮公公固然难以靠近,却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不是说寺人都比较吝啬敛财么?看来也有例外啊……
芮云常已经迈进了门,一转头见莫晓止步门外,悄悄扬起眉头:“莫太医?”
莫晓一起行来,已经记不清被女人搭讪过几次了,只不过这一个最大胆,直接贴上来。但芮云常却一次也没有被搭讪过。
莫晓不由迷惑地小声问粉裙女郎:“你如何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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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云常半侧转头,拿眼尾看她,腔调森冷锋利:“因为我是公公,以是不能出来?”
芮云常端坐案后,凝目望着他们进入阁房。
莫晓酒量浅,喝了几杯已经有些醉意,一时玩心上来,也为了装得更像,朝茵茵举起酒杯道:“这杯你喂我喝。”
莫晓肉疼地付了酒水钱,她的私房钱啊!她的跑路川资啊!
本来已经近在面前。
珠帘轻响,一袭淡绿裙子的美人从帘后转出,修眉美目,姗姗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