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芜杂。容洛凝睇着木匣好久,耳畔俄然传来重澈暖和的低问:“便是不能用我。我与你交谊到底都如许久了,你连几块吃食也要拒了么?”
殿门半掩。重澈迈下石阶。当头与盛太医迎上。
记得在夺嫡闭幕的前一年寒食节,重澈还按例将艾糕送到府中。当时她得见,却要为九皇子周旋表里,等见到食盒时,内里的艾糕都生了霉。唯有其内信中的一句“君安”犹新。
“太医将事办好,便是回报了。”
又说了些会儿话。秋夕排闼而入,偷偷瞧一眼重澈,对容洛说道:“殿下。盛太医来问脉。”
后话有几分自嘲的深意。重澈谛视她斯须,眼中通俗稍纵而逝。点头承诺:“倘使陛下未曾插手此中。此位你要那个,便是那个。”
心中一悸。容洛将匣子翻开。艾糕尚暖,热气在匣内活动,带着缕缕交缠的艾叶芳香。
“光阴未几。”容洛抬手将兜帽戴上。发间的湿漉与寒夜的寒气相合,实在冻得她难受,“与她说,本宫用谢家权势可打压她父亲职位的借口,要她跳落水池,诬告容笙。她会明白如何去做。”
恒昌已为容洛办过几次事。他年纪只比燕南大两岁,但晓得守心,手脚也快。容洛觉着他是个有才调的,也非常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