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心道若真是他动的手,最多不过是让王升泯打返来。但是比及王怋醒来,陈王晓得了本相,他这条命得去一半!更是一心想着逃脱。只是陈王将他捆起来,那些看管的人又得了严令,不准擅自解开。陈休也只能是叫天不该,任他在屋内如何折腾,满是白搭工夫。
赵平童心中策画,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如何也不能等闲放过。他的官职虽小可职位极重,陈王不敢拿他如何样,这么一想底气也足了,声音又尖细起来,“还请陈王全面考虑着,说句不该说的话,陈国陈休公子杀了天子来使,就是陈休公子以死赔罪,天子还说不定要降罪陈国呢。”
也是那王怋不利。卢羽脱手之时固然打的不是关键,但是动手不轻。王怋长年养尊处优的,身材也弱,又受了这么严峻的伤,回了驿馆夜里俄然身子涨热。他常日里作威作福,乃至于全部使馆几个下人对他都有怨气,打发走陈王派来的太医。拖到半夜,见王升泯实在撑不住了,才找来大夫,未曾想没到天亮他就死了。
陈锦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踹畴昔,拖着陈休向外拽,“你还真猜对了,王升泯死了。看你做得功德!现在顾不得说这么多了。此次你打死了使臣,如何也要带你去信陵问罪,父王就是保你,也没你的好。”
陈锦气道,“父王没来,阿谁赵平童来了。你从速走。”
赵平童那用心拉长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听起来令人讨厌,陈锦也是嫌恶,向前走两步,道,“谁是重犯?这里但是陈国!你说话谨慎些!陈休如何也是陈国公子。即便有罪也是要有天子决计,那里能有你的话!”
“公子哪去?!”赵平童捧着天子冠,拖着长音趾高气扬的出去。“陈国好大气度!竟敢擅自打死天子使臣!呦!三殿下如何在这?莫不是通风报信要擅自放走重犯!”
陈王扫了一眼赵平童,“你捧着天子冠,能打赃官奸臣,能捉犯法诸侯。我是赃官还是奸臣还是犯法诸侯?何况太祖天子有口谕,免除陈王跪礼。我见了天子犹可不拜,何况这么一个天子冠?”
这话一出,陈锦僵住。陈休看着这阵仗也是实在逃不掉了。
随之一其中年人大踏步从外出去,一身玄色朝服,头戴九珠王冕——恰是陈王。
“赵大人好大的官威!但是将我陈王也不放在眼里了?!”
陈王斥道,“且不说使臣丧命是国事,该当上禀天子再做措置。我这陈王尚在,纵使有事,也该先向我禀告,那里用得着你一个小小副使?”
“死了?如何能够!”陈休道。那王怋被打的虽惨,可都是些外伤,如何会死。正张口想说王怋不是他打的,可转念一想本身是陈国公子尚且要被带到信陵问罪,如果卢羽定然也轻饶不了。
陈王盯着赵平童,“谁给你的胆量在我陈王宫耀武扬威?!谁许的你带兵闯陈王宫?”
赵平童又站直了几分,“见天子冠如同见天子。下官现现在捧着天子冠,恐怕不便利见礼。倒是陈王,见了天子冠如何不见礼?”
朝堂之上,各个大臣也是等急了,都道陈王常日从未迟误早朝,莫非是因为陈休的事,用心迟延?那陈休打死使臣的事也传开了,都不晓得陈王会如何措置。各个交头接耳会商的好不热烈,俄然有人传报‘陈王驾到’,才看陈王出去,身后跟着三殿下陈锦,以及副使赵平童,另有两个侍从推搡着陈休跟在前面。
赵平童来的时候,陈休本也没太在乎,觉得最多不过是被狠打一顿。却看这时候已经到了朝堂,才晓得这事大了。
陈休也不是个会代人受过的人,只是此事到底是由他而起,他又一想到卢羽,话到嘴边竟生生给咽了归去。又道,“你把我放走了,你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