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已经快有陈锦高了,他猛地冲上来,陈锦没留意踉跄退了几步。陈锦把陈休放下来,无法笑道,“你小子还真长高了。大哥哪能像你如许闲着?他另有些事情,一会就来。”
柔歌一下乐了,笑着缓缓的向前走,道,“现在晓得错了,刚才说的时候干吗去了?”
陈休一听这声音,忙得一咕噜爬起来,贴着门道,“三哥!三哥!你如何来了?”
陈王惊怒,亲身督人去查凶手。可尸身都已生硬,真正的凶手申浔又早已回了高渠,又能查到甚么?!陈王只得派人送赵平童复书陵,又送了奏章请罪。可天子岂是个聪明勤奋的?云裳日日盯着,把从陈国来的奏折全进了火盆里。
陈休回身一看,吓得扭头跑开,一把把中间的启恒也拽过来挡在前面,冲着那侍从赔笑道,“我说,就是再标致的女子,也不能和公主比。公主和顺贤惠,旁的女子就是哭着喊着要嫁给大哥,那也决不成能。”
阿谁侍从恰是卫国公主,现在的陈国世子妃,她乔装而来不过是为了出城便利。
陈铭晓得他们在谈笑,也没在乎,眼睛看着柔歌,快步走过来。
陈休笑,“娶了亲能如何样?大哥还能怕了阿谁公主!如果然有标致的女子,我亲身把她送到府里去。”
冬至,也就是高渠的长至节。这是一年中白日最短的一天。
柔歌指着陈休笑道,“你这好弟弟要给你送个标致女子呢!你可要?”
门外的人一笑,扭头大声道,“我们小公子说了,明天给他碗羊汤就行了!”
柔歌捏捏启恒小脸,笑道,“你再张几岁,和他一样大了,可不能像他如许。”
陈休还在睡着,俄然听着内里三声擂鼓。陈休还没醒透就一咕噜爬起来,昏黄着眼睛穿好衣服,手才碰到门,俄然醒了,才想起来门外落了锁。
这时候陈铭也到了。他在园子外就闻声内里的动静,笑道,“你们在闹甚么呢?”
启恒笑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太后宫里替你讨情,母舅才准你明天出去。不过只限明天一天。”
启恒才要说话,被陈锦一把拉住。陈锦笑道,“但是大哥已经娶了亲,城里的标致女人也和他没干系了吧?”
陈休又泥鳅一样躲开了,两人围着陈锦打转,世人都是大笑。
如许的日子,陈休却还被罚着禁闭。到了冬至,他也只能闷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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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休气哼哼的躺在地上,俄然闻声门外有声响,想着是有人来送温水和早餐了,负气悲声道,“明天如何说也是过节,别再是馒头了。你们好歹给我送碗羊汤。”说罢又不幸兮兮道,“转头再送点香叶沫来。”
繁华的人家,大多会在门口架两口大锅,一口锅里烧白水,一口锅里是羊汤,再备着大盘大盘的水饺。那些路过的,不管是谁都能到这家喝碗羊汤,吃碗水饺。有些酒家也会匀出一缸酒放在门外,供人咀嚼。
陈休一负气,直愣愣的向后倒,啪哒一声倒在地上。
在陈国,这天百官休假,商旅停业。天还未亮的时候,各家各户就要起床。女子用雪水洗手后在门前挂上一条红绫。成年男人要焚香祭祖,拿着火把绕着屋子走三圈。
卢觐终究在使馆马厩里找到了赵平童无头的尸身。天寒地冻,那尸身被马粪包裹着,又冻在了一起,若非他身上的棍伤谁也没法认出这竟然是大显使臣。想来也是奇特,这高渠城里竟然有人能悄无声气的杀了一个使臣!
俄然一个侍从伸手要抓陈休,“你说甚么大话?”
启恒偷笑,趁着陈休不重视,一下跳开,道,“他这可不是至心话,你千万不能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