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娘。”
一家人手持暗香亲手扑灭, 三元脚前站着安宁和安生, 含笑看着这一家子。
三元侧重了“干”字,苏谶好笑,但看道长慎重其事,思忖方许,还是领了三元道长代药王爷付的这份美意。
“是。”
这一道是敬香,是进门给药王爷打声号召,傍晚间另有一主要上九菜三汤的谢长礼,是苏苑娘对药王爷干祖畴昔一年对她的保佑的称谢。
“是如许了。”难怪了,安宁恍然大悟。
苏家认祖师爷认的是“干”,而不是“义”,义亲是认来的亲缘,干亲倒是另一双无血缘的父母长亲,对小辈有扶养帮扶之责。
乍听三元一说,苏谶路上不是没想过要为本家拿上几棵,让宗子在都城好过一些,但一想三元所说的话,他就散了这心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女儿的话让苏夫人身子一僵,眼睛沉沉地往外看了一眼。
如何是好?苏苑娘朝走过来的爹爹看去。
“当家的,”常伯樊眼角觑到岳母大人的虎视眈眈,赶紧道:“叫当家的。”
常伯樊正要说话,这时,正在择菜的苏苑娘昂首间看到她爹爹,当下眼睛一亮,叫了起来:“爹爹。”
常伯樊晓得跟苏家攀亲能翻开很多便利之门,但现在好处砸在了眼处,他却只想苦笑。
苏谶带半子出来转之前,三元道长俄然叫做了他,跟他提了上面那片黑木林一嘴,苏谶不明以是,三元喊了声“无量寿福”,道:“就当那是祖师药给干孙女的添妆。”
“哈哈,”这话不管真假,苏谶听了欢畅,带着半子往夫人女儿那边走,“好了,先不跟她说,说了她也不在乎,她就是个傻娘子,眼里只要爹爹娘亲夫君呢。”
被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着名字的常伯樊一愣,忘了之前与岳父所说的话,快步畴昔,啼笑皆非地朝傻娘子道:“叫我甚么呢?”
一小根黑木,就能让人一夜暴富了,何况是一片成林的黑木。
这一教,直到苏苑娘教得哈欠连天,等吴徒弟做好菜,过来请夫人娘子,见娘子困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还不忘睁大眼睛听夫人说教,贰心疼道:“夫人,不说了罢?菜都做好了,该去给药王爷爷上香了,要不误了吉时不好,且天快黑了,要不从速下山,路上就看不清楚路了。”
常伯樊捏紧了她的手。
拿到半子手里,用的处所就多了。
苏夫人这时顾不上教女儿了,拉着她的手气势汹汹往前殿走,“走,去看看你爹爹和姑爷他们在做甚么。”
苦笑是因他不成能不接,他没法回绝。
“半子受之有愧。”
苏山药王庙里的药王爷是全部药王庙最金碧光辉的一处了,此前的药王爷是木头所制, 苏府女儿认了他为干祖后, 就为他镀造了一处铜身, 且每年都有苏府的仆人过年之前过来替他补一道油,是以药王爷每年都锃光瓦亮、光可鉴人, 在全部临苏城都算得上最面子的神像了。
娘亲教了好多,但畴昔太久,不是很记得了,苏苑娘软软地叫了她一声,“娘亲。”
这才让苏夫人饶过苏苑娘,饶是如此,她也不忘最后多斥了女儿几句:“在外的端方一样都不能少,要不哪天他们拿这些来过来讲道你,奖惩你,你往哪儿哭去?跟你说了千百遍了,不要留把柄到别人手中,如何就不听呢?”
那东西是极繁华的人家用来做棺材当墓葬品的,高贵归高贵,但可不是好兆头好预意的东西,女儿家家的,不该碰这些。
是以苏谶把那片林子指给了常伯樊看了,并道:“听三元道长说,那边几百年都没有人下去过了,几年前他阴差阳错下去过一次,方知那处已有黑木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