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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这份心,就是她不来也充足了,苏夫人方才哭着,这下已是笑容满面,“娘在家等着你。”
母亲另有话要问父亲,苏苑娘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小声道:“我带你去。”
“那我得巧,就回家来。”苏苑娘细想想,这节礼白天隔得是太长了,但也不甚要紧,她会找到机会返来的。
“小婿于不日想把府中中馈交予苑娘主持,不知岳丈大人……”常伯樊恭敬站在书桌前,“意下如何?”
为了苑娘,他此次与半子说话,一开口就非常和颜悦色,含笑道:“这是苑娘为妻为妇本份,该当如此。”
“两副,三副即好。”要风雅点,苏苑娘临时改口。
苏夫人在一旁泪眼婆娑,刚收回的泪又掉了出来,她与老爷依依不舍送了女后代婿上马车,等马车走后好久,还站在大门门口,欣然看着女儿消逝的方向。
“那你筹算意下如何?”半子吞吞吐吐,苏谶神采淡下。
她即大事,苏苑娘宿世已知,这世再听母亲嘴里说出这话来,她心中冷不丁一疼……
她是晓得为何的,不过是他喜好她,不过她是苏家女。
她不能在新婚初始、兄长受难之时,拿和离之事骚动父母。
“坏你担忧,好你也担忧,”苏夫人掐他,白他一眼,“怎地比我这丈母娘还难服侍。好了,我有要事问你。”
“好,你挑你喜好的,给伯樊也挑几副。”苏爹爹更风雅。
不是非要等他嫁他,而是……
“如此就好,你就不消担忧你岳母与我了。”常府管着临苏出盐之事,上面另有着诸多行当,作为当家人,他经常游走于外,不成能每天盯在府内,苏谶晓得府内事只能他家苑娘一面独挡,但常伯樊有此包管,苑娘有丈夫作为底气,也算是无后顾之忧,事情只要做得稳妥,让人拿不住话头手柄,不管是何事皆无大碍。
“要听爹爹的话。”娘亲偶然也任着性子来,常与父亲活力负气,苏苑娘在家时,还能陪着爹爹一起与娘亲作揖报歉,哄娘亲顺心,厥后她不在家了,父母大吵了几次,传闻是有一些日子相互不睬睬的,娘亲也是以跟她透露过与爹爹不睬会她的懊丧。
三月最早的上巳节已过,正阳节要到那蒲月去了,现在才三月中旬,哪个节日是要不了几日的?
苏苑娘哑然。
“那你之意,是不让她插手?”
苏谶不是不想闺女无忧无虑繁华平生,但人间岂有这等美事,他道:“苑娘已嫁为你妇,相夫教子,主持中馈打理外务是她为你常家妇应尽之责,你问我之意,为父明白,只要你不孤负她,帮着外人欺辱她,我们岂是那等不讲事理的长辈?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是站在她那边的,我们不会指责于你。”
如此作想着,苏谶灵光一振,想起他的书画在外很有一些名声,半子在外驰驱,大可拿他的书画去作礼,便对女儿宽大道:“好,多拿两副,爹爹之前多作的,皆可拿走。”
“老爷,是我,另有闺女。”
“就是给他的。”爹爹俄然好风雅,以往送一副都是考虑了再考虑,陪嫁她的也不过三副罢了,苏苑娘不由沉默。
常伯樊再知岳父岳母对女儿的看重不过,就是内心视苑娘为宝,绝计不会让别人欺负她,嘴里也与岳父慎重表态:“岳父大人存候心,苑娘亦是伯樊心中宝,毫不会坐视别人欺辱她。”
他们走后,苏谶与夫人感喟:“才进门两天,就想着她夫君了。”
“如何?”
“都挑,”苏谶愣了一下,笑着叠声道:“都挑都挑,你们去爹爹库房挑就是,由着你们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