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是冷的,泪倒是热的,苏苑娘缓缓地回抱住他,顺着他的后背,头靠着他的胸口与他依偎着。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常伯樊心急如焚,“好好好,晓得了晓得了,你别哭了,就带你归去……”
要过甚么样的日子,端看她往那里走了。
既然是补她的,那就算是她的。
不赏想来他睡觉都难。
可她不能说只是拿来当尘布的,苏苑娘看他曲解,只能哑口无言。
“好,”他哽咽着,抽脱手帕给她擦眼泪,“我不哭,你也别哭。”
她回不去了。
她不欢乐他吗?许是罢,有宿世在前,她很难去欢乐他。
好孤傲啊,向来不知孤傲为何物的苏苑娘感遭到她的心都空了。
他当她是想给他做鞋呢。
那是公中的公帐,不是她的银子,那是只能用不能纳到她私房的,如何就成她的银子了,这是傻胡涂了。
但是活了两世, 她也明白了, 父母身边是净土, 但她呆的那片净土, 是父母替她抵抗了内里的伤害才换来的。
等他深一步浅一步喜颠颠带着面无神采的旁管事走了,见屋里没有了姑爷和姑爷的人,通秋松了一口气,小声问她们娘子:“娘子,姑爷如何今晚非要赏啊?这夜了没事的皆已睡下了。”
可不,苏苑娘叮咛她:“等会儿知春她们回了,你跟她们说一下,明个儿提示我一句,明个儿姑爷补返来的银子,不走公中的帐。”
本来,这就是她宿世没懂到的事理,老天让她重活一世,就是为此来的罢。
“是,那明早小的去帐房称银子,上午就赏出去。”
或许这就是欢乐了罢。
日子是本身的呢。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