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就此达到鼎盛了!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狗,皆是其信徒善客。乃至高祖天子立国登极时,还亲至太室山上登坛受符,以示受命于天!
当各种情感达到顶点,张玄一手捏法诀,爆喝一声,七种情感化作七道劲气,将草庐射出了七个洞穴。
十年前,张玄一突破了天师道不插手朝争的铁律,参与了颠覆乾明天子的政变。回山后,他便辞去了掌教之位,自罚幽闭思过,已经十年不下这归隐峰了。
“没那么简朴。”张玄一却缓缓点头道:“夏侯阀还不能只手遮天。”说着却又悄悄一叹道:“不过,报恩寺之变后,皇室至今没有规复元气。万一对夏侯阀刺激过分,以夏侯霸的脾气,说不定会铤而走险。”
“出去吧。”少顷,张玄一降落缥缈的声声响起。
少女分开后,归隐峰上只剩下闲坐的老道一人。草庐中,张玄一古井不波的脸上,竟极其罕见的闪现出哀痛、悔恨、落寞、无情、感念、自责、耻辱……重反庞大情感。
少顷,那白衣少女便呈现在草庐门口,恭声道:“徒弟。”
少女对此习觉得常,向世人微微点头,又向三清殿下的几位长辈施礼道:“诸位师叔,长辈奉师命要下山一遭。”
张玄一看着那姑射仙子般不食人间炊火的少女,缓缓道:“承平道的妖女出世了,你下山走一趟。”
“多谢师兄!”徐玄机这才松了口气。他固然已经掌天师道十年,但在洛都城那些人眼里,真正的天师永久是张玄一。只要张玄一背书的天师符,才气让他们认识到天师道的权威不成应战……
少女走到三清殿前时,正逢早课结束,羽士们筹办散去。
固然夏侯霸及时入宫向天子解释,初始帝也表示了谅解。但谁都晓得,这不过是大要工夫,天子不成能就如许当甚么都没产生。一样,夏侯阀也绝对不会真觉得此事就此揭过,今后高枕无忧。
“是啊掌教,天女身份多么高贵,就如许孤零零下山,成何体统?”另一个紫袍羽士也担忧道。
“不错。”张玄一缓缓点头,轻叹道:“给天子和夏侯霸送两张天师符吧。”
在太室山最高处,便是天师道的三清殿,殿外的广场上,上千名羽士正在打坐早课。他们的师长则盘膝坐在殿前丹墀之上,为他们讲经说法。凡是这时候,掌教天师定会在场,但本日,‘万法归一’的牌匾之下,紫色的蒲团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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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峰顶平底不过一亩见方,其上独一草庐数间,除此别无他物,跟山下金碧光辉的宫观可谓天壤之别。
不二真人说一不二!谁敢不从,乾明天子就是例子!
“掌教,这是天女头一次下山,是不是派弟子暗中庇护。”一个紫袍老道担忧道。
“我也正有此意。”徐玄机望着张玄一,略略为莫非:“只恐他们不肯买我的账。”
张玄一听完沉默很久,方感喟道:“天下要乱了……”
“好,路上谨慎。”徐玄机点点头,浅笑着目送少女消逝在山道上。
张玄一却摇点头,轻声道:“近在天涯远在天涯。谁晓得天赋之境,到底是传说还是实在存在。”感慨一句,他看着徐玄机道:“掌教所来何事?”
太室山下,一座两丈高的汉白玉牌坊上,刻有‘高山仰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乃是当朝高祖天子所书。站在牌坊下瞻仰长长的青石山道,只见巍峨的太室山重峦叠翠、楼台森森,山间绿树青竹,掩映着不知多少道家宫观!
现在,天师道掌教徐玄机,已经踩着嵌在山壁上的一排木桩,上到了云气环绕的归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