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些兵士的包抄圈缩的越来越小,慕容汐的手已经握住了雪渊的剑柄,身躯于无声无息间极度蓄力绷紧,唯有不染灰尘的一袭白裙,还是袅袅地飘零在长风里。
慕容汐的指尖一寸一寸地从雪渊身上划过,她随便地点点头:“确有这么惨绝人寰的事。”
慕容汐转向他,常日英勇而强健的男人的神采是那样的无辜与脆弱,一双蓝眸里的光如潮流涌动,仿佛她的话便是他独一的救赎。那样殷切期盼的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要软上三分。
慕容汐的面色冷了下来,凉凉地一瞥,满含警告。
慕容汐从未想过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能做出如许的神采。她极轻地挑了下眉,奇特地发明本身竟然并不讨厌。
慕容汐抬头望着一轮明月,侧颈的曲线文雅的如同天鹅的曲项。她悄悄地坐在他的身边,没有出言安抚,亦未曾开口责备。
慕容汐本来摆荡的一颗心忽的就冷了下来。
莫达尔突地止住了抽泣,像是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般将她望着,红肿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真的?”
“他不会怪你的,你好好活着罢。”腔调清冷,似一场冷风,不暖和,却也不冰寒。
她淡然扫视了一圈剑拔弩张将她团团围住的一众兵士,毫无惧意地开口:“可。”
“方才你固然说得很含蓄,但我全都明白的,你是怕我难过!”
莫达尔一顿,停了下来。“好吧。”他有些烦恼地垂下头,语气饱含沧桑:“我……实在,是想……替莫达罕赔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