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不管是活着的她,还是会死去的她,不管如何都留不住了。
疑问在她的脑海里回旋,身材却顺服地被他牵引着包扎,那触及肌肤的手指节清楚,光彩若雪,温度似寒冰,可她竟然没有生出涓滴的架空。他的十指那样工致,将白袍在她的伤口处层层缠绕,带着刻骨的熟谙。
回家吧。他没有说话,她却仿佛能从他的眸子里读出了千言万语。
她模糊有些不安,有些按捺不住地想展开眼。那只手就像是洞悉了她设法普通放了开来。
她忍不住转头看去,视野没法从阿谁白衣的男人身上移开。他似是在催动着甚么庞大而庞大的阵法,刺眼的金芒阵阵闪过,紫黑之气蒸腾,那些覆盖在那片高岗之上的赤色与怨气,竟仿佛一层一层地变淡了。
那血却不是新奇血液的红色,而是极度浓稠的黑,一大片喷洒在地,竟于半晌之间便凝固成型,像是不谨慎泼翻了的墨汁。
空。缚。秘。术。
“世子!世子!不能再踌躇了啊!”告急调拨过来的弓虎帐已经快速在城墙头集结结束,密密麻麻的箭镞悉数瞄向了不远处相拥的身影。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沙沙声,极轻、极快,却没有与之共同的脚步声,仿佛有人正凭虚御风,向她走来。
她又苍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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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以外。
白衣琴师背对着那团庞大的灭亡暗影,和顺地覆上了她的双眼,视野被反对之前,她见他唇边的笑意,仍旧涓滴未减。
为甚么会呈现在北荒?
杀手们也听到了他的号令,但是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