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为何你不奉告我，那夜你是为了庇护我才与云烈枪做的买卖？说说为何这一年多来，你老是偷偷地跟着我？说说那些塞在我桌椅里的折纸，是如何回事儿？说说那次暗中对我使坏的小子，是谁打的……”少女迭声说着，口气越来越软，眼神越来越亮，尾音越来越抖。
慕容凝又难堪地清了清嗓子：“当然，毕竟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返来看望也是应当的――哎――”
“我们……”姬无夜不肯定地开口，带着些犹疑不定：“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侍女先是烦恼得瞪了慕容凝一眼，待看清她的边幅，一双乌溜溜的杏眼几近是要瞪圆了，一时候乱了方寸，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夫人……吗？”
“……是。”像蚊子般哼了一声，侍女的头埋的更低了。
慕容凝已踱步至她的面前，眼风凌厉地在她的身上逡巡，薄唇微抿，点着花蕊的眉间瞧不出喜怒，也看望不出任何神采。
一辆低调却讲求的紫檀木马车缓缓停在了季府门前，门前侍卫正相互互换眼色猜想这位从未见过的马车里所为何人，慕容凝就在侍女阿碧的搀扶下呈现在了世人的视野里。
一起上分花拂柳，穿林引径，慕容凝像是足下生着风似的走的缓慢，长长的裙摆乃至并不沾地，在她的身后轻舞飞扬。阿碧跟在她身后一起小跑，早已是累的不可了。
他茫然地回过甚来。
“站住。”轻飘飘地呵出这两个字，却清楚地看到侍女的身形狠狠地晃了晃，而后禁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蜜斯，姑爷才不过离了未央宫三五余日，您竟这般牵挂~”阿碧与慕容凝待得久了，并不惧慕容凝，加上小孩子脾气，竟非常大胆地调笑起她来。
少年无声地收紧了本身的手臂，怀中的女子软的不成思议，像是下一刻便能融到他身材里去。他也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勇气与胆量，微微点头，如蜻蜓点水般吻在了那如玉瓷般光亮的额头。
她直起家弃下已瘫坐一团的侍女，双手背后，换了略微和缓的口气：“说，这汤是为何人所熬制，我便放你一马。”
慕容凝的眼泪几乎就被他的一句话硬生生地勾了出来，但是已经太久了，她都已经健忘了该如何哭，只是生硬地摆出了一个笑容来，笑容里的凄楚与缠绵让他更加利诱。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同着泪水滚滚而落，一粒一粒砸在他锁骨间敏感的肌肤之上，冰冷却又炽热。
“扯谎！”
因着走的急，加上她正说着话分神，待到她重视到拐角处转过来的侍女时已然来不及，只得仓猝遁藏，可半个身子还是撞上了侍女手捧的托盘，托盘里的汤盅倾泻了出来，氛围中顿时满盈着木瓜炖雪蛤的平淡香气。
侍女低下头去，连连点头，仿佛是很惧惮她，这倒让慕容凝颇感不测。
“慢着。我回府何必通报，多此一举。”慕容凝抬了话音，腔调仍然是不急不缓地，“何况将军重伤未愈，你们事事都要通报叨扰，如果将军的病情迟迟未见好转，你们担待的起吗？”
她瞪大了眼睛，但是泪水还是禁止不住地漫延了开来。她尝试着仰开端将泪水逼归去，一个用力过猛撞上了他放在她头顶的下巴，痛的他低低地哀嚎了一声。
惯性般地走了两步，慕容凝站住了。
侍女的神采变得煞白，嘴唇也褪尽的色彩，凄然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
她的眼神微微黯了黯，一偏头却发明姬无夜竟然仍旧在红拂帐内，端坐在她的身侧，落在她脸上的视野暗含切磋。
底下侍卫忙迭声道不敢不敢，慕容凝才复又交代了几句，便朝着风临楼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