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宫主成全。”姬无夜站了起来，却仍旧低着头。
倘若他肯抬开端，便会看到她哽咽到没法言语的模样。
“你若真是另有一丝一毫地在乎我，又怎会忍心看着我为你的断念酸至此？又怎会拿着我们孩子的性命前去冒险？又怎会任我听信月衣的调拨？慕容凝，这么多年来，怕是一向都是我一厢甘心罢了吧？”
“我为何要救？”慕容凝淡然地看着地下跪着的男人，却看不见他现在的神情。
那一跪，跪的姬无夜膝甲欲碎，跪的慕容凝心臆震痛。
“网开一面？呵，姬无夜，就在几天前，你口口声声护在身后的这个女人，还曾一把将我推下了风临楼，那摄魂夺魄修罗阵的滋味，可真是叫我没齿难忘。我在阎王殿里滚了一遭，凭着一口气吊着才没有死透，可我们的孩子他却福薄，受不了那遍体鳞伤的科罚，尚未出世便永久地分开了。你不与她计算便也就罢了，事到现在，你竟然跪在我的面前，求我饶了她和她孩子的性命？”
“我也是不得已。”慕容凝神采翻涌，她似是很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提及。
“你为何挡住我的来路？”她的声音仍旧是那样的平淡，飘飘零荡地，仿佛着不了岸的一尾空船。
“好。”姬无夜竟应了下来。
慕容凝走向榻边，她还要唤醒一无所知的昭和帝。目光偶尔扫到了侧手边的铜镜，她茫然地看了出来，只感觉镜中倒映的阿谁蕉萃女人的眸子里，盛满了弘大到将近溢出来的哀痛。
“不，不要……夫君，不要把我交出去……”白月衣抱着姬无夜嚎啕大哭。
“伉俪一场？”慕容凝哑然发笑：“姬无夜，你我伉俪一场，到头来你却要将这份情义，用在救另一个女人身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