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灯影绰绰,反烘托出近前的清幽。
但是他本日倒是变态得很,没有在白衣女子聘请他下台的时候就转成分开,而是一向待到了现在,已经很不轻易了。
本日倒是奇了,既非年又非节的,九公主竟然到国公府上来找她。
不过半晌之间,她便已然沦亡,不知不觉的就失了抵当,脑筋里本来清楚的思路也逐步变得混乱。
九公主则一改昔日里调笑的态度,一本端庄的将方才的话解释的更详细些:“突厥的新汗王即位,后位却还虚空着,因而命使臣前来求亲,望迎娶大晋的公主。”
现在得知裴元还活着,她竟如同看到了一丝但愿,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长乐有苦衷怀于胸臆当中,久久难以安静。
即便如此,九公主碍于身份,甚少有机遇出宫,这倒显得长乐自在些,故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入宫去与九公主说话。
在长乐诧然的目光中,九公主顿了顿,接着道来:“是我自请嫁往突厥的,顾大人的进言不过是帮忙父皇更快的做出决定罢了,究竟上是帮了我。”
瞧这打扮,明显又是暗自偷溜出宫来见她的。
其别人呢?他如何会在这里?
“突厥可汗……”她如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那不就是当年的突厥王子?”
幸而顾渊不在,不然准又要摆出一脸冷若冰霜的神采,长乐禁不住有些光荣。
长乐有无数的题目欲向他问明,但是还将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裴元就已端着碎茶盏回身消逝在人群当中。
恰是绝望之时,有人本身侧扶起了她。
本来和九公主见面是她寻的一个幌子,但是来往了数次以后,她却发明九公主性子豪放,竟与她非常意趣相投。
九公主仿佛对关于她的事情体味得很多,拥戴着点头道:“恩,我早传闻姐姐和突厥可汗是知己老友。”
“呵……”长乐干笑一声,心道当年她的父皇和那些朝臣们可不似她这般以为。
“姐姐且慢!”不想那九公主却扯住她的衣袖。
长乐不由低头感喟,这件事到底是她有愧,天然也就没有态度更多的劝说。
“甚么?甚么与和突厥和亲?如何回事?”长乐瞪大了眼睛,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长乐寻着声音转头,见那白衣的美人儿在戏台上端端方正的朝顾渊行了大礼,目光则充满了沉沦与不舍。
长乐虽还在俄然见到裴元的恍忽当中,但又怕顾渊瞧出来,故而顺着他的搀扶起家,垂下视线尽量保持大要的安静。
她厥后又借着入宫拜见九公主的机遇至城中寻了一番,竟果然让她寻到了裴元,也终究证明那日并非是她看花了眼。
“啊?”长乐更加不解:“好好的,为何要嫁往突厥?且莫说突厥路途悠远,民风也与大晋多有分歧,单是背井离乡这一桩,就……”
如何这就走了?
顾渊并没有进一步究查,只是看着她微微点头。
但是未等她将更加直白的话说出口,顾渊却已不紧不慢的打断了她:“女人的美意鄙民气领了,只是鄙人这夫人善妒,所谓秉烛夜谈就免了。”
对于她这般大惊小怪,长乐倒是见怪不怪,只稍移了移手上的书册,掀起视线往门口看。
听她说着这些话,九公主却收紧了攥在她袖子上的指尖,仿佛早下定了决计那般道:“一向以来,我都非常崇拜姐姐你,能够摆脱束缚,单独前去封地。现在父皇整天沉沦于炼丹修道,母妃则整日想着和那些后妃以及皇子们明争暗斗,后宫里成日里乌烟瘴气,我实在是厌倦了,故而哪怕是背井离乡,只要让我分开这个樊笼,如何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