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吃紧往外跑,余光中见阿柏还在乐淘淘的吃着点心,眉眼间闪过温和,停下脚步,对阿柏说道,“阿柏,你在这里好好待着,阿姐一会儿就返来”然后直接冲下了楼。
二表哥传信说本日中午前会到,看日头也快到中午了,却还没见到人。
她伸手接住窗边吹来的一片白玉兰花瓣,打量了半晌,又悄悄吹走,看着花瓣跟着风飘走,半空中打了个转,缓缓落到地上,陷进泥土里。树下已经稀稀少疏的落了一地的花瓣,仿佛树有两端,一端的花儿越来越少,一端的花儿越来越多。
她摸了摸下巴,等着延熙的答案。
然后留给世人一个萧洒豪放的背影,孔雀般步步远去。
可即便是旺成如许了,他现在二十有四却还是孑然一身,常常问他为何还不娶妻,他便答曰,他如许人间罕见的美女人,天然也要人间罕见的女子来配。现在那些女子不过是歪瓜裂枣,十足配他不上。
玉芙糕“啪”的一声掉在了她身前的小小绿玉碟上,顿时碎成两瓣,中间的小小红点也裂开来,老诚恳实坐在她身边用心致志吃点心的幺弟顾南柏闻声停下咀嚼的行动,两腮塞的满满的,像只护食的小松鼠。他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伸出略微有些肉嘟嘟的小手把那玉芙糕拿起来,加快咀嚼的行动尽力咽下口中的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阿姐不爱吃玉芙糕就给我吧,阿柏爱吃。”
不过究竟证明那是不成能的,因为沈筠笙无语又忿忿的发明,她那不争气的侄女看人家的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傻呵呵地盯着人家,用一个词来描述就是“花痴”!
她方才看到的那匹高头大马正在人群中兀自站立,姿式就和她那表哥一样的傲娇。而在马前,她那唤了数声都未回她的小侄女正环着一人的脖子,一动不动的依在人家怀里,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支糖葫芦,放在那人的脖子前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出来了似的。
沈筠笙被她气了个倒仰,敢情这丫头把她当作棒打鸳鸯的了?看那藏不住的小眼神!
二表哥顾南峤是她的大娘舅顾北桦的小儿子,在他们这一辈里排行第二,老迈是顾北桦的宗子顾南松,也就是顾延熙的亲生父亲。顾北桦的第一任老婆生了顾南松以后不久便归天了,厥后顾北桦娶了现任老婆后,才有了顾南峤,是以顾南松和顾南峤之间整整差了十岁。
小孩点点头,乖乖地捧着杯子喝水。
“再过些日子就是花妍节了,人天然会比平常多些。你也过了不止一次花妍节了,如何明天猎奇起来了……”沈筠笙放动手中茶杯,应着她的话,伸手从那小小的绿玉碟里捻了块玉芙糕。玉碟莹绿,玉芙乌黑,像是碧绿澄波之上荡来几艘红色划子,妙意横生,相得益彰。
她神采本来因为担忧和惊吓还是白的,现在早就成了红色了。捂着眼睛不想去看那丫头。
“糖葫芦!姑姑我要去买糖葫芦!”
她揉揉他的小脑袋,起家走到窗边向外看,内心冷静算着时候。
……
“延熙,延熙!”她下楼后就仓促向喧闹的人群中间跑去,这丫头必定出甚么事了,不然如何会不回应她。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丫头!如何就对糖葫芦那么情有独钟?
这是谁家的侄女,真是太丢人了!
她夙来喜好长得都雅的人,以是对顾南峤这么一个都雅的公子哥很有好感。
“男女授受不亲,还不快过来。”她瞪她,傻丫头,没瞥见人家连腰都没揽着你,就你本身死死抱着人家脖子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