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我娘却又安产而出一个女婴。我的mm,降世了。
“欸!”小虎子引着爷爷出了门儿。
不出一个时候,爷爷返来了,面如土色,打了几晃儿才坐在了凳子上。
“呸呸呸!能出啥事儿!”自从有了弟弟,奶奶就忌讳听这些个不吉利的话。
吃了这药,这孩子也不见好,发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奶奶一听这话,还不觉得然,“是谁啊?你咋不说了!”
娘死的当天早晨村里就下了雪,村里人都说这天象怪的很,怕是六月飞霜有冤情。
“哎呀!你咋就不信呢!村东头老陈大叔家的棺材让人挖出来了!里头躺着的不是老陈大叔他爹!是……”小虎子说到这,发着颤,没再说下去。
精确的来讲,那不是东西,而是两具已经腐臭了的尸身!尸身一大一小,肚子里仿佛被塞满了东西,如同怀了孕的女人,而尸身腐臭得难以入目,还伴跟着腥臭难忍的气味。
还是我爹和爷爷死命的拦着,奶奶才放下了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谁知小虎子没接糖,却嚷着,“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爷爷抽了一口老烟,嘴里念叨着,“不法啊!”也就没了下文。
娘如何受得了这等唾骂,当即就咽了气,放手人寰了。
弟弟没出世前,奶奶非常心疼小虎子,见小虎子来,奶奶二话没谈笑盈盈的拉着小虎子进了家门,给他抓了一把糖。
我看了几眼便不想再看了,一眼扫下,竟然看到那具小尸身的脖子上挂了一块发黑的牌子!
娘身后,爹懊悔的每天抹着眼泪,悔怨当初没有禁止奶奶。
一大早,爹就发明mm失落了,他发了疯似的挨家挨户的问,问我mm招娣的下落。
爷爷不说,奶奶也不想去看,便唤了我去看看出了甚么事。
而奶奶给爹又娶的这个媳妇儿,也终究给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圆了奶奶想要孙子的这个梦。
奶奶也不作了,锤着爷爷的肩膀就问他咋了。
早晨,奶奶起夜,顺手抱起了mm,正巧我也想解个手,就跟在了奶奶的身后,踩着她的脚步。
瞧着是女婴,奶奶把压抑了好久的肝火尽数发作了出来,“你个赔钱的货!生出来那么两个拖油瓶!占着茅坑不拉屎!”
“啥就跟我家有关!”奶奶一甩手,“小虎子,你再这么说话就别来奶奶家了!”
我移步到了棺材边,越靠近棺材,臭味儿也就越浓烈。
奶奶觉得娘睡着了,劈脸盖脸的又是一顿捶打,嘴里还骂着,“让你作践,装甚么死!”
爷爷这一走,奶奶就像受了委曲,哭成了泪人儿,后娘是个贤惠的主儿,立马安抚起了奶奶。
奶奶起夜,没往厕所走,反倒是朝着地里去了。
天一早,奶奶就给爹说亲去了,傍晚返来,脸上一股子阴霾之色,怕是没有说成。
奶奶却一股酸溜子味儿的对我爹说,“一个婆娘,还能要你的命不成?明儿我就找宋媒婆给你说门亲。”
没几天,奶奶就给爹又娶了个媳妇儿,爹许是不肯再面对奶奶,不出一个月,就进城打工去了。
爷爷一脚踏出门,举着拐棍指着凶暴了一辈子的奶奶,“你就不法吧!”
奶奶边宣泄着心头的肝火,边落拳捶打着方才出产后的娘。
弟弟十四岁生日的这天,本该是家里最喜庆的一天,村里和我一起玩到大的小虎子俄然跑来了我家,进门就喘着粗气摆动手,看他的神采像是产生了甚么大事儿,可他就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儿。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撒丫子就跑,缩回了被窝,愣是一夜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