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并指凝气,运指疾书。斯须罢手。回身抬步,掩洞而去。
或许正值乱起之故,此次考核,简之又简,底子无甚牵挂。只是几位师叔出面,待考师兄弟们轮番上场,各走三场。其一徒手施法倾力一击,其二受师叔一指威压,最后与同阶灵偶一场对战。本身和向关几个未有多大风险,都自过了,录入内院。
现在这果子服下炼化,本身神识凝练滋长,修为飞蹿,可谓一日千里。即便内心明白的很,半途停下时,一向暗自催促本身,不成自觉冒进,切切清心体悟,如是这般,还是弄得真真有些不放心。
……
若说这段光阴另有甚么是真正无可抉剔,让本身心定未生顾忌的,也就是这剑了。
恰是高兴不已时候,不料,自出院以来一向不得见的许逸,也在这时候找了来。
复观林瑜,心下翻涌。
此次考核固然从简,只是重视战力,并不管道谈悟之类,已足可看出很多。有师尊那一言,许逸天然也在旁侧隐了旁观。这林瑜,还真是出类拔萃,刺眼之至。当初只是感受此子心机活络,不失灵动,不想如此之快就破壳而出。一身修为,从当时的神桥未架,也自蹿至邻近筑基,还真是有够生猛,令人侧目。
“倒是有些重了,嘿嘿。”莫明嘀咕一声,翻身起了。幸得有了许逸一行救济,几月畴昔,现在这身子倒是终得规复了,还不错,利索得紧。安闲那边来回转转扭扭,跳跳蹦蹦,不觉有碍,心对劲得地立定。来日再遇,便可随了他们一同出境去,也可一展技艺,只要有脱手机遇,这出院之事八九不离,就成了。
那日相见,身负重伤,说了然剑冢之秘,却无有那机遇再与许逸等人入内。可恼金气伤身,哪止是皮肉受损那般简朴。那气及身,破杀之意深切肺腑,直抵经脉,所过之处,寸寸扯破。体内残气不除,皮肉绝无无缺的一说,也怪本身不谨慎,未料只是几下罢了,竟然身子会接受不住去,唉,还真是不得已。
“好,好。林瑜服从,这就去清算。”
怀中画卷,仍然无感,隔衣轻抚,扭头静观那石壁。前番七颗果子炼化,体悟之下,却未将此画持续下去,只是随心所欲。整面石壁,复刮三尺,现在这壁上,恰是本身最后一次留划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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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布漫无目标,只是信步,直至月起伫足。这一昂首,倒是又步入了外事殿来。这是……心有顾虑难平?怪哉!殿中已无人,只要烛火悠燃,卷烟袅绕,一人一影罢了,不由肃立。转而轻笑一声,“难抑自是心中事,起自有因。呵呵。”抬手取出一枚玉玦,打了神念入内,置于案上。回身而去。
自静坐中醒转,李飞白兀自感受一番,略微惊奇,又不由有些踌躇。
丹田气海,灵力濛濛,已成雾气,浓烈之度,无以复加,恰是合了筑基化灵成液之说,丝丝缕缕满盈之际,已有成流之状,回旋不止。青黑的灵剑,悄悄悬浮,观之,却似泰然临崩,勃勃之意若揭。神识扫过,只觉那剑跟着一颤,蠢蠢欲动,暗与神合。恍忽中,仿佛剑气也随之翕张,好像呼应。
该去了。半今后,李飞白睁了双目,悄悄一声低语,神采一黯,却无人听。
又自细心内视体察一遍,也无甚么非常,但是心中终有镜中水月的不实之感。
只是那手剑,御得快绝凌厉,分寸安闲掌控,此中却暗显霸道,这倒是真有些和面前的这满面熟涩,略带羞意对不上去……许逸又自看了一眼,这倒是没法言说的感受。剑如其人,越是纤细处,可观赋性矣。或许,此子心中勇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