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初来时,便是被这景色所迷,留了下来。”
山下暖和缓和,草碧禽鸣,生果各处,繁花锦簇。及上去,层林若染。再上,叶林化针。至林末山腰,草甸与雪融会,倒是开满了不着名的花朵,密密层层,自下望去,如锦带普通。赶上烟云飘转时,如画境无二。
“嘿嘿,那就好。”敖老头神采一缓,“我只传闻,你们修仙的,都是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宝贝飞剑,更是来去无踪,还能变幻。我倒是没有见过呢。”言毕,两眼一眯,一脸期冀。
“咳咳……阿谁,左兄可在?”
玉龙山,天高地旷,远远得见,却复行了两日才至近前。公然如先生所言,不似人境!非亲至,难以名述。
黑条条……李飞白面上一红,将头一低,“老伯见笑,这有何不成。”
“这个……”先生看看剩下四桶,倒是望向一旁的李飞白两个。一向想不明白,这酒为何对老敖无一点感化。何况现在,晓得那果子珍奇非常,这酒……
不想老敖未接话,又一转,来了一句,“唉……这一来,就不好总来你这里了……”
“哎哎哎,不必不必。”敖老头嘴上嚷着,倒是一脸乐呵受了。回身坐下。眼角划过一丝笑意。
李飞白与陶红儿一愕神,闪身跟上。难不成有甚么不测?
嘿嘿一声,也不讲究,拿袖子忽闪忽闪掸了两下,往中间木墩上一坐。
先生被这似本日一出一出,弄得摸不着脑筋,只是晓得他常日里就是心直口快,无甚遮拦,也不好多说,一起来至屋外。
“敖老伯折煞我二人了……”李飞白与陶红儿猛地觉悟过来,刚才那番,倒是不敬,大大失礼!面上一红,吃紧挡了让过,“小子是先生门生,自幼跟随先生。无有先生,就无有飞白。怎当得起老伯之礼。”言毕,与陶红儿一起,深深一躬见礼。内心一阵愧意忐忑,再不敢冒昧。
“敖老伯怎能如此设法,修与不修,与长幼尊卑怎能混为一谈。只是行路分歧罢了。老伯此言,是要把我两个羞死去啊。”
“老伯谈笑了。我两个,现在也是才入得修行的门槛,尚是懵懂摸索的末流小子。”李飞白抬手又是一拱,“何况,小小术法,与悟道本是两说。大道透明,才是真正高人。平常斗法手腕,却不是修行之人本该倾力追逐之道。我们比起那些境地高远,情意出尘的高人,底子不值一提,入不得眼呢。”
林内泉边,一栋板屋。还未入内,就迎来一阵醇香酒气。李飞白一阵惊奇,这酒香,怎地这远就飘了出来?正欲扭头去看先生,只听中间一声惊呼,“哎呀!不好!”话音未落,先生已是吃紧奔了畴昔。
“好一处人间瑶池!”
敖老头握剑在手,眉头悄悄一蹙又展。“如何就俄然有股子心惊……”拿剑在中间石上“咣咣”乱砍几下,却不见李飞白运法御使当时的锋利灵动来。没了兴趣,丢还归去。
李飞白两个相视一眼,心底微骇,却不敢言说甚么。
“哎,不消不消。剩四桶酒,倒是你酿的。你两桶我两桶,挟走恰好。嘿嘿……就晓得左兄不会鄙吝这点东西。”说着,上去一胳膊一个,挟起就走,“那我就先行辞职啦!”矮胖的身躯,再一边挟个大桶,横着就拽了出去。一会儿,屋外就传来欢愉的小曲。
…………………………
“左兄,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是有点事儿来筹议。”吃了人家的,敖老头倒似有些嘴硬起来,“我那边离你这儿,有些间隔。你也晓得我的酒量,这酒正对我的胃口,时不时就想来上几口……只是如许来回驰驱,还真是有点不太便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