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子有商,以银易物,行的是买卖之道,强买强卖如何算得了端方?”
“再者说。”
黄衫公子笑问了一句,还是安静。
“东临坊不过五十余户人家,刨去老弱病残,男丁二十三人,皆被征入军伍,不料才至边关便遭北漠突袭,二十三人无平生还,现在骸骨都还在那边关疆场。”
黄衫公子握着酒盅的手顿了一下。
“未曾想还是个见多识广的妖怪。”陈长生说道。
陈长生不动声色,道了一句:“我也这么感觉。”
他倒也不是被利诱住了,细心想想,这妖怪提及的实在也有那么些许事理。
他干脆直言道:“先生道行高深,又行走于尘凡当中,想来对善恶有明辨之能,鄙人倒是想就教一下先生。”
黄衫公子接着说道:“如果杀了我,这东临坊二十多户人家便是真的没了儿子,届时不知会有多少人哭死门前。”
“你的确短长,陈某有那么一刹时的确晃了神。”
黄衫举起杯来,说道:“都说仙无情,先生恰好是个有情仙。”
黄衫公子顿了一下,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陈长生眼中似是古井无波,说道:“你既通事理,又何必借此体例修行,食人精气虽能进补妖力,但如果长此以往,毕竟难登岑岭。”
陈长生却又话音一转,说道:“可你莫要忘了,那东临坊的城隍及一众阴差鬼神是谁杀的。”
这乱世苦楚,很多端方都在那烽火升起的时候变的分歧于昔日了。
可如许的事,你能说他对吗。
“我想问问先生,东临坊二十三人何辜?”
黄衫公子随即说道:“近年来天下纷争不竭,大景接连受挫,已然是强弩之弓,朝廷强征十余万人服兵,调至边关,虽抒难难,但亦是丧失惨痛。”
固然这妖怪说的并不事理,但他的解缆点,本就是不对的。
黄衫公子温暖一笑,说道:“陈先生过奖了。”
却未曾想,面前的青衫先生忽的也笑了起来。
陈长生顿了一下,随后倒是说道:“再说这善与恶……”
陈长生转过甚来,听雨剑也跟着转了过来,剑露锋芒,些许剑气环抱于剑身之上。
陈长生现在算是见地到了,妖怪吸人精气,却能让他说的如许大义凛然。
对妖而言,人之精气最为进补,但说到底如此修行之法毕竟是分歧天理的,天谴之妖,成不了道。
黄衫公子回过神来,说道:“不愧是陈先生,公然短长。”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