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骂了一声,看着钱老二仿佛会大打脱手,拐杖狠狠抽在老烟叔屁股上:“楞起爪子!去帮手塞!”
斜斜的细雨从塑料棚子外飘了出去,偶尔另有风吹,让这守灵灯仿佛鄙人一秒就会燃烧。
棺材里的空间非常逼仄,他现在有大半个身子都压在钱建国的尸身上!
钱家亲戚和一些七星寨的村民几步赶来,就要帮手。
嘶哑而拉长的哀乐声,诡异的游弋在灵堂当中,或许是错觉,那灵堂前吵嘴照片中的钱建国本安静的笑容阴沉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钱老迈。
雨点子打在头顶的塑料棚上,清脆而短促,仿佛鼓点敲击在易寒心中。
两个别例?给个说法?
“你想干甚么!”
“汪汪~汪汪汪!”
钱老二只觉天晕地转,当他再次回神时,他爸那张毫无赤色而可骇的脸几近碰到了他的鼻尖,间隔之近,钱老二还得见钱建国脸上淡淡的尸斑。
钱家人看连棺材都不在了,还办甚么丧事,三大姑八大姨的纷繁打着伞,踏得一脚泥泞的山路。
时候快凌晨三点了,易寒的手机早就因没电而关了机,放在裤兜里非常冰冷。
七星寨村长家里,钱瑞的老婆迷惑的起家,看了看乌黑的窗外,推了推睡得死沉的钱瑞。
“走!给我爸跪下!”
但是就鄙人一刻,刺目标强光手电筒急仓促掠过窗外,紧接而来的,便是喧闹的大喊声和脚步声。
“受凉?老子明天赋看到他小子上街打酒,还在调戏卖包子的张孀妇!现在装孙子了?!没把的混账东西!”
被问者是个面色乌黑的中年茶农,现在摸了摸后脑勺,老诚恳实的回道。
那我就带你和钱建国的尸首,去废田看看,究竟是甚么东西在背后捣蛋!
“老钱,老钱,你听到甚么声音没有?”
棺材前的守灵灯摇摆着灯花,灯芯越来越低,逐步在油面披收回光晕。
易寒看着惶恐之色还挂在脸上的挡路村民,大吼道:“让开!”
各种统统都印入易寒的目光中,在暮色中带上了冷凛的温度。
钱瑞的鼾声如雷,拍了拍肚皮,翻身持续睡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易寒,易寒!”
世人见状,惊得舌头都打上告终,他们活了几十年,刚才易寒单手举起钱老二,更是将活人关在棺材里,还真是第一次见!
“村长,村长!大事不好了!”
“钱村长说人不舒畅,受不得凉。”
老烟叔吃痛,捂着屁股点头,非常担忧的看向易寒。
钱老二咄咄逼人的脸孔、老烟叔等人担忧的目光、一些村民看热烈的戏谑……
“钱老二连人带棺材,被易寒扛走了!”
“TMD!你还想脱手是不是?!”
钱老二一把抓住易寒的胳膊,咄咄逼人的盯着易寒的眼睛,看易寒仿佛有些失神,直接就要将易寒拖去灵堂!
一个钱家亲戚赶来,但话在口边,他便惊诧的看到易寒低喝一声,竟然直接把棺材扛了起来!
就在钱老二即将抓到易寒的衣领时,一只如铁钳般有力的手猛的握住钱老二的手腕,带着肆无顾忌的霸道,朝他胸前一推、一提!
几近震翻了半个天空。
“钱瑞呢!他当个屁的村长,这类胶葛都不露面?!”
易寒的手悄悄放在棺盖之上,看着越来越近的世人。
钱老贰内心本就有一团火,现在被易寒的态度一激愤,直接顾不上丧葬的礼节,就要抓向易寒的领口。
这里的动静闹得很大,几近传遍了全部七星寨。
“我靠!”
他与他的父亲,同睡于棺材当中。
明天这事任凭他易寒生了一百张嘴都没法解释,既然如此,你钱老二不是要个说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