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先把村民们葬了吧。”
目光没有焦距地扫过一具具尸身，对应着闪过一张张熟谙的俭朴笑容。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今后筹算如何办？”
一个多月来，他固然足不出户，可一个小小渔村中出去了他这么个怪人，有谁不知？这些村民大多都和老端木普通俭朴热忱，来看望过他的不在少数，固然他向来没有回应过。
这会儿倒是衣衫暴露着，仰躺在石台上，双眼圆睁，透着无穷的惊惧和茫然。
“唉……”王风无法地叹了口气，心道：老端木，你临死还能记得我这个残废，这两人我必然会帮你照顾好的，殛毙你们的人我也必然会找出来，安眠吧。
叹了口气道：“你真要带我一起？你要想清楚，我但是个残废，你还要照顾丑儿这么小的孩子。”
“亲叔叔？”
看模样也是看到了甚么，早已经哭过。
远处，一队骑士，看似军队，穿盔戴甲，骑着高马带着对劲、满足的狂笑，吼怒而去，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片灰尘飞扬。
……
大牛往脸上擦了一把，答复道：“兄弟，端木叔跟我说完话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他托我照顾好你和丑儿，你放心，我必然会照顾好你们的！丑儿在江南有个叔叔，端木叔叫我把丑儿送去那边，投奔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了脚步声。缓缓展开眼睛，大牛抱着小丑儿又呈现在他面前，古铜色的脸上带灰黑一片，另有几道被泪水冲开的陈迹。怀里的丑儿躺在他怀里，甜睡着，白净的小脸上也已经弄得黑灰一片，眼泪鼻涕沾得倒处都是，小脸上尽透着怠倦。
天已大亮，一排土坟堆前。
王风最后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走吧。”
声音固然很安静，但紧捏着的双拳在不断地颤抖。
王风现在的状况固然很惨，也曾绝望过，但是现在倒是坚信着本身能够规复，没有任何来由，只是一种不平的信心。
王风看向大牛，想从他嘴里晓得答案。
“娘――！”一声凄厉的大吼传来，王风眼皮悄悄一颤，不消去想也晓得产生了甚么事情。
他块头虽大，倒是个没甚么主张的，被王风吼了一声，不敢再哭。王风又再次闭上眼睛：“是甚么人？”
这些尸身中有很多都是他认得的。
“契丹狗！”说到这三个字，大牛紧咬着牙齿，眼中透出无穷的恨。
“嗯，端木叔有两个儿子，大的是丑儿爹，在丑儿就要出世那年就去了，他娘也在生下他以后去了。丑儿他叔就在那以后分开家的，传闻做买卖发了财，去了江南，好多年没有返来过了。”
抱着小丑儿，沉沦、伤感地看了一眼，也不顾丑儿的挣扎，推着王风分开了这个曾经安好，充满阳光的小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