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抬到火化间,尸身也没有闹出甚么妖蛾子。三人如释重负,都松了口气。
毕然也来不及找抹布,直接用手擦了擦,趴在窗口往里一看,只见杜雄师躺在火化台上一动不动,没有涓滴非常,也没有涓滴重生的征象。
此时他站在一台锅炉般的火化炉前,貌似专业地问了一下杜雄师的生肖,便叮咛他们三个将杜雄师尸体抬到右边倒数第三台火化炉的钢板火化台上。
第一次火化尸身,毕然严峻得要命,手心手背都是汗。他只能跟着感受走,先把尸体火化台顺着轨道推动火化炉,然后关上炉门,筹办燃烧。
这动静很大,搞得毕然内心毛毛的,手指按在燃烧开关上也不敢收回来,只想一把火烧了了事。
“那费事你们帮我把尸体抬到火化间去。”毕然不想迟误时候,边说边走向火化间。
诈尸来得很俄然很凶悍,骇得毕然发展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所幸炉门被他关得死死的,就算尸身在内里闹翻天也跑不出来。
杜雄师落空支撑,“啪嗒”一声,又仰身颠仆在火化台上,顿时变成了一个火人。
纵观全部火化间,小到专门为尸身开膛破肚而筹办的死神镰刀般的铁勾子,装骨头渣子的渣滓桶,打扫骨灰的扫帚,骨头镊子,手套,口罩,火钳……。大到墙边那连成一排的十二生肖火化炉,运送尸体的火化台……无不给他一种久违的熟谙感。
毕然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不是钱的题目。你们别跟来了,我只是去一趟火化间,顿时就返来了。如果有感受,我就给你们火化。没感受,你们就趁早走吧。”
颠末上半夜停尸间那番浸礼,毕然已非吴下阿蒙,他不怕尸身诈尸,就怕杜雄师死而复活,那他火化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在他手指按向开关,筹办启动扑灭这台与杜雄师属相不异的火化炉时,炉内俄然传出一阵咔咔异响,仿佛半夜磨牙声,让人不寒而栗。
那钢板火化台约莫半人高,台面黑糊糊的,一片焦糊,如同铁板鱿鱼的黑铁板,披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怪味,也不知火化了多少人?
因为这有前例可寻,固然罕见,也不乏有尸身在火化的时候俄然重生,乃至活活烧死。以是他从速收回按向开关的手指,向前一步,脑袋渐渐靠近炉门上阿谁火化察看窗口。
毕然回过神来,冲上去一把按住燃烧开关,正式启动了这台属鸡的火化炉。
杜雄师尸体停放在工地工棚的这几天,仿佛给他们形成了很多困扰,很多意想不到的“欣喜”,要不然三人也不会这么严峻。
三民气照不宣地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道:“不消你卖力,只要化成灰便能够了。”老杜瞅了尸身一眼,有些心虚地说:“死人……死人还能搞出甚么鬼花样?不会有事的,俄跟雄师从小玩到大,化成灰俄也认得。”
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在将杜雄师尸体头前脚后摆放好后,顿时捏着鼻子、捂着嘴巴跑出了火化间,蹲在院子里,静等骨灰出炉的那一刻,脸上都写满了忐忑,内心都在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事。
当炉膛燃起大火那一刻,一条狰狞虚影刹时离开了杜雄师尸体。
这个时候,火化炉蓦地收回“咣当”一声巨响,仿佛被人狠狠踢了一下,震得全部火化炉都有点颤栗。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尸身猛地从火化台上直挺挺坐了起来,脸部一阵扭曲,快速展开双眼,眼冒青光,透过玻璃窗口死死盯着毕然,恶相毕露。
三个老修建工一脸错愕,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通火化尸身为甚么还要跟着感受走。这不是看表情吗?表情好就一把火烧了,表情不好就趁早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