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向不上套,这下老头子倒急了,一把按住木盒,笑道:“再坐会儿嘛,我老头子可没甚么公事。行啦,你也别假模假式的了,甚么事儿说说吧。”
“您怕获咎谁?”
“我收礼了嘛?谁能证明?”
“您还说我,您收礼不办事,是不是有点太阿谁?”
老头子斜眼睨见薛向这副惨相,老怀大慰,一时表情镇静,神清气爽,刚才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儿的全撒还了归去。他这会儿对劲地哼着小调,摇着葵扇,抖着大腿,一副大仇得报的“回籍团“模样。
“额…..你说的也有几分事理,成,信赖你是来救亲的,说说玄武门是如何回事。”
“好小子,还敢跟我这儿贫,三本钱领?倒是把我给气乐了,明天我倒要看看你十本钱领是啥模样。别给老头子玩‘打一巴掌揉三揉’这套,快把你带的盒子翻开,让我看看内里藏的甚么东西,敢拿到我老头子面前现眼。”
“这还像句话,听起来固然马屁味更浓了,不过听得人舒坦。”老头子哑一口茶,眯着眼说道。看来对薛向的警戒性还没放下,将这番肺腑之言定性为恭维之词。
“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个旁观者清,说说看,说不好,就请你上军事法庭。”
薛向大急,这老头子的意义是,这宝贝一块蛋糕就打发了?薛向忙道:“您曲解了,曲解了。这不,我家传的这副东坡书法,我一向弄不明白是真是假。我听卫宏说您是观赏书画的大里手,就拿过来让您给掌掌眼,得,没想到还真是苏东坡的真迹,我真是太欢畅啦!感谢您,感谢啊,您摆宴我必然过来,不止吃蛋糕,还给您敬祝寿酒呢。我穷小子一个,买不起甚么礼品,到时给您唱首祝寿歌儿吧。得,那甚么,您公事繁忙,我就不打搅您了,我先走啦”说罢,薛向就卷起卷轴往盒里装,冒充要走。
“算你小子识相,说说吧。”
安卫宏、老王领命退去。走时,安卫宏深深看了薛向一眼,不明白这个逃亡徒用甚么话吸引了爷爷,连本身都不得耳闻。少顷,竹林,松阵,屋顶一阵骚动,薛向昂首望去,本来是身着各式迷彩服的甲士在撤退。薛向内心大是震惊,本身来时从竹林、松阵穿过也没发明那边竟然藏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保镳。不过,想来也是应当,安老将军身居军机中枢,一身所系何其紧急,保卫又如何会简朴呢。
“我的来意不是很清楚吗?救亲!”
薛向傻了眼,没想到堂堂安老将军竟然耍这类手腕,一时无计可施,总不能上前把东西抢返来吧。先前还可假托是鉴定,这会儿被老头子套出了话,收也收不回了。薛向两眼痴痴地看着老王捧了木盒远去,眼中虽未堕泪,内心实已滴血。
“这叫策画,是聪明!你呀,还是归去多读读毛选,别整天想着溜须拍马,走后门。”
“你小子变着法的恶心我是不是,不说宝剑赠义士,偏说甚么红粉,我看你小子是坏透了,一肚子暗沟水。”
“救亲?呵呵,一个毛头小子如何会说出玄武门这三个字,乱来人也选个好来由嘛。”
“这世上的事,有多少能够凭心而为的?”老头子也不调侃了,手里握了两颗棋子转动。
“好了,现在这里只要我们两个,奉告我,谁派你来的?”
“我这里是军事要地,你不晓得吗?还敢在此处大放厥词,说不出个来由,杀头我看也是尽够的。”
“砰”的一声,安老将军把茶杯砸在桌上,杯破水溅。刚好安卫宏给薛向端了茶来,老王也从书房返来。二人见这边氛围有些不普通,桌面上一片狼籍,刚要踏入凉亭,被安老将军挥手止住:“你们两个先去堂屋,叮咛小刘他们撤到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