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道：“是整件儿，袋子里的碎片也是齐的。”
瘸老三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承诺怕是真不成了。瘸老三点点头道：“甚么事儿，你说吧。”
李四爷道：“现在技术也不值钱了，你给两块钱吧，家里确切不便利，如果平时你请我帮这个忙，我那里美意义要钱。”
瘸老三神采大变，打着颤音：“各位同道，我，我坦白，我交代，我果断同许好古这个反gm分子划清边界，我完整熟谙了他反gm的实在脸孔…….”许好古是瘸老三的父亲,大难初起，便被死于非命了。瘸老三原名许博古，后因与党内某位同道重名，为表示和他划清边界，改名许通今。瘸老三上面原有两个哥哥，都短命了，他行三，后因被打瘸条腿，世人都称瘸老三，反而把他真名给忘了。这会儿，瘸老三，见来了这么一群穿戎服的青年，觉得小将们又来了，从速一通自白。
薛向把布袋递给了瘸老三，让他本身看，瘸老三看完，叹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这么大器型的‘诸葛丞相六出祁山’人物大罐儿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可惜了。”瘸老三连续声的可惜，冲动得面色潮红。
此次打断他的是薛向，孙进步仿佛还在计算那块瓷片约即是多少猪腿，还没回过神儿呢。薛向问道：“你估计下它能卖多少钱？”
瘸老三传闻不是小将，心神大定，摆摆手道：“我的技术早丢了，我早跟资产阶层划清了边界，我现在是名誉的无产阶层、工人同道，是……”
瘸老三道：“这我得看看器型大小，单凭这块瓷片估不出价，你如果问这瓷片儿，能值个百十来块。”
薛向没和几人酬酢，直接要孙进步领着，去华联木器厂找瘸老三。华联木器厂坐落在东城承平街的街角，离薛向家也只要十来里路，几人说谈笑笑，一会儿就到了华联木器厂的大门外。木器厂的铁大门边上有一个耳房，料来就是看门人的居处。
李四爷谦道：“不可了，年纪大了，多年不做，技术陌生了，之前做这个，那里要这么久，再说，补的毕竟是补的，用这个一看就出来了。”说着李四爷递给薛向一把放大镜。
瘸老三道：“如果是没有破坏，像这类大器型，有故事的人物钧瓷大罐起码能卖到一万，我说的就是当下。如果是早十年还会更值钱，我听我父亲说过，我爷爷当年收过一件人物大罐，不过没你的这么大个儿，花了五千大洋，那还是民国的时候。不过，现在这些好东西贱了，被毁的差未几了，你筹算卖瓷片？这些瓷片你拆开卖最多只能卖到六百多块，那还是卖给识货的人，卖到拜托所，说不定几十块就把你打发了。”
“这么块破瓷片就值这么多钱？孙进步长大了嘴巴，仿佛没法了解一块破瓷电影的代价能和十几条猪腿相提并论。其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家张大着嘴巴，仿佛瞥见无数猪腿、烧鸡，只要薛向面色如常，他早晓得这是宝贝，内心还嫌代价低了呢。
李四爷连连摆手说：“用不着这么多，之前是吃这碗饭，现在已经不干了，就只能算是帮手。就算我故乡伙厚着脸皮收钱，那里敢要这么多。”
孙进步还从没见过瘸老三敢这么说话，正要呵叱，被薛向拦住。薛向把布袋子翻开，拿出一块儿一对巴掌大小的瓷片递给瘸老三。瘸老三接过瓷片儿，刚一上眼，仿佛被勾走了灵魂，眼睛直直地盯着瓷片，手掌细细地摩挲着，像是在抚摩斑斓女人的肌肤，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