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覃夫人又轻声问道:“那么,此次山中之行,清妍可有甚么收成?”这才是她最体贴的。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分裂。”
“是气所澎湃,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存亡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崔清妍没有当即答复,而是掀起车厢的布幕,探出头去,朝着四下扫视一遍,她们的马车停靠在一处偏僻之所,四下寂静,看不到甚么闲杂人等,马车夫也靠在远处的树下打盹。
雍覃夫人听得倒是津津有味,从对方的叙说中,她也能感遭到,这一起前去那白鹿洞胜地的路上,关卡重重,不是这么轻易通过的。
被对方这一番诘责,崔清妍有些哑口无言,当时她也不知,为甚么就会受了阿谁士林败类的勾引,稀里胡涂的就跟从对方要逃出洞去,即便耗损仅剩的一张天级护身符也在所不吝。
崔清妍道:“就在那存亡危急时候,江公子念了一首诗,正气歌……”
感慨很久,她才又望向对方,道:“厥后呢?”
雍覃夫人便问道:“那么江公子又是如何化险为夷的呢。”
崔清妍不知对方会如何感激,莫非又是要拿出几幅真迹手稿,白白送人,前次看到阿谁士林败类竟然参悟地级真迹有成,只怕平常的玄级真迹都不入他的法眼,若真要送地级真迹,那又太冤枉了。
崔清妍摇点头,照实道:“没有了,别的一张,起初已经在洞外用掉了。”
当下她又细心扣问起对方此次进山之行的详细颠末,崔清妍也就跟她娓娓叙说了起来,当然说的只是大抵的景象,一些细节的处所则是被她成心偶然的省略了。
崔清妍道:“就是世人逼迫江公子,要他滴血献祭的时候,我看不畴昔,天然站出来禁止,没想到洞口那团黑气脱手了,把我束缚住,我一急之下,就动用了一张五灵镇煞符……”
崔清妍倒也没甚么坦白,轻点了点头,道:“此次山中之行,清妍倒是小有收成的。”
“洞中其别人面壁参悟不成,反而多有堕入癫狂,走火入魔的,那是因为他们先前多有离经叛道之愚行,并且还对四圣口出不逊之言,大逆不道,有如许的一个成果也实属普通,但是你分歧,你是顺利通过磨练,进入白鹿洞中的,既然已经面壁参悟有成,你为何不好好的待在洞中持续参悟,而非要逃出白鹿洞中,这到底是何事理?”
一首诗就能化险为夷?雍覃夫人感觉对方越说越玄乎了,不过曾经被或人数度的惊人之语而震住的她,却不敢忽视,对对方所说的这正气歌猎奇起来,便又问道:“正气歌?那清妍不如给姑姑念念,让姑姑也见地见地……”
坐下以后,两人都无睡意,雍覃夫人就又提及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的事,带着几丝体贴道:“我传闻,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呈现了很多变故,很多进山的士子还沾惹了煞气,清妍你没事吧。”
并且这路上的磨练也非常奇特,连上古失传绝迹的异端学说邪心魔经都呈现了,另有那些的确就是离经叛道的各种刻薄前提,真是骇人听闻,幸亏的是,对方总算是通过了这些磨练,顺利进入到传闻中的白鹿洞胜地当中了。
雍覃夫人紧紧的盯了她几眼,还是感到非常不睬解,数落起来道:“清妍,你在白鹿洞面壁参悟不是好好的么,为甚么非要逃出洞去,并且为此还不吝华侈掉一张天级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