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天扫了一眼屋内,抓起黄布包带着我直奔刘家祖坟。路上,刘飞天折了两根柳条,一条给了我,并且说道:“娃子,一会儿如果有陌生人靠近你,你就拿这个东西抽他!记着吗?”
根群他爸一听,黑着脸对我吼道:“恁个死娃娃,快点夹啊!”
刨土?我迷惑的望了一眼刘飞天,乡村人不都是刨土吗?你至于这么看不扎眼吗?厥后,我才晓得刘飞天口中的刨土是指的盗墓。
“还不从速将人带来!”
刘飞天说完连小碗都顾不得捡,直接拉着我向山下跑。
刘长生抹着眼泪说道:“俺不是看娃子惊骇,想帮上一把吗?谁晓得,不能按啊!”
到了刘家祖坟的时候,头顶的玉轮已经淹死在黑云当中,只剩下一丝暗澹的白光,就像个病笃挣扎的老者。
我像个疯子一样跟着刘飞天折腾,这是要干甚么?跑过来念了四句诗,然后再跑归去?天爷,这是马拉松还是折返跑?
唢呐班子前面跟着的十几小我,手落第着一根长木棍,这些木棍估计有个四五米长,木棍上面挂着一串大红灯笼。大红灯笼写着一个黑字,只不过我不熟谙。内里的烛光透着薄薄的灯笼纸披收回来,照的民气发慌。
我甚么也不懂,他说甚么便是甚么吧,我只会点头说晓得了。
这口棺材并不是用马车拉的,而是手抬得。光抬这口棺材的人,少说也有百十口儿。也不晓得是不是这家人没有钱了,请的抬棺人,一个个穿的衣衫褴褛,就像逃荒要饭的乞丐。
刘飞天先带我回了家,进屋今后,点了两根大红蜡烛,然后他抓了一把糯米在火上烤了一下,猛的按在我的头顶上。
做完这些刘飞天还不放心,又说道:“娃子,一会儿如果二妮给你说话,你千万不要理他,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我正看的津津有味,就感觉背后有人捅我,然后我扭头一看,是刘飞天。
刘飞天说完扯下黄布包,从内里抓起了一个小碗!紧接着他抓起一把糯米,闭着眼睛念叨:“道平生天水,地载万物阳,三魂并七魄,难逃销魂网!阵起!”
我缓过神来,昂首一看,根群他爸僵在原地,哭丧着脸看着刘飞天。
雪柳前面是十几个抹着腮红的瘪嘴老太太,穿的花花绿绿的,还踩着高跷,腰间的花鼓打的很有节拍。只不过帽子上贴着的花有点瘆人,因为都是些红色的纸花。
二妮见此呜鸣一声,顿时四周阴风阵阵,仿佛有人在面前遮了一块黑布,甚么也看不见了。
我感受一股火辣辣的感受刺激的我头皮发痒,就像吃了辣椒一样。
我眼睛也不敢展开,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喊:“谁叫恁恐吓俺,俺寄父说了,见着陌生人就抽!”
刘飞天说道:“娃子,你在这等寄父,千万不要乱跑,寄父去解个手。”
我吓得一颤抖,终究停下了手,只见四周猛的一冷,几个手持佩刀的衙役呈现在我面前。他们一个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不敢直视,就把目光扫向了大和尚,大和尚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装死!
我接过柳条,怯怯的点头说道:“俺记着了。”
刘飞天的话一出口,我们几个都傻眼了。对了,咋把根群叔健忘了?他家这院子再大,也不至于迷路吧?咋拿个绳索拿了这么久?
刘飞天昂首望了一眼夜空说道:“七月半,云遮暗。今早晨可不是个好日子啊!罢了!”
我固然不晓得为甚么寄父要带上我,但是他说甚么我就做甚么,这已经是我的风俗了。
刘飞天说着将糯米丢进碗中,说来也奇特了,这些糯米就像跳跳糖一样,在碗内里一通上窜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