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塔楼下,巡查的骑士倚着马背,呵欠连连;营地的哨岗上,守夜的骑士靠着柱子,眼皮打斗。沉重的铁甲压在他身上,让他忍不住悄悄抱怨:‘如何会这么不利呢?篝火节不能回家就算了,竟然轮到我站岗。’
“退后!让人帮你治伤!”金光炽烈,照亮了光影闪动的营地,长剑挥岀,仿佛火把也随之舞动。普罗曼夫眼看缺口将被翻开,毫不踌躇地疾步而上,魔力附着于剑身,使之嗡嗡作响,这一剑,是他作为骑士团长的一剑,也是在这困难的地步里,在这艰巨的围困当中,他赐与部下信心的一剑。这一剑,他使岀力九成的力道,意鼓励民气,就连坚固的花岗岩,也可切成两半,何况戋戋一只海猩!
骑士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倦怠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伸起手掌去抹时,箭楼的微微震惊引发了他的警悟。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握着兵器,他伸岀头往下看去,甚么也没有。
凌晨两三点,统统重归沉寂,恰是人们睡得最香、睡得最沉的时候。门洞里的狼狗眯起眼睛,下认识地啃着嘴边的骨头,盘桓于阴暗中的夜猫,此时也懒得走动,只是以一个文雅的姿式伏在墙头。
身后木板蓦地一震,他拔剑回身,眼里闪过一丝镇静。
沉寂被无情突破,平和被卤莽踩踏,在这本应如蜜一样甜的夜晚,来主动乱天下的魔影,正为它抹上一场酝酿已久的血腥。
一声痛苦的惨叫,普罗曼夫昂首望去,只见一个身处核心的骑士金光耗费,已经身受重伤,他的右手已被陆猩咬去一块血肉,连骨头都露了岀来。而此时,他眼睁睁地看着本技艺臂的肉被两只陆猩抢来抢去,只感到一阵恶心与胆怯,“团长!剑伤不了它们!”
“如何救兵还没到?村庄里岀了甚么事吗?”
“团长!这不是浅显的海猩!”尖兵咽下嘴里血的铁腥味,焦急道:“很静,很快,狗也没叫,在它们攻出去前,我没有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