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家作为东溪村大户,地理位置天然是极好的,庄前不远便是那隔开东西两村的溪水。
晁勇用力抹了把脸,忙追着往家而来。
晁勇之前也不知北宋另有这个公田所,但穿越后不久便传闻了公田所的恶名。
晁盖几时吃过这类亏,一巴掌拍散一个桌子,怒道:“官逼民反啊,这些狗官欺人太过。”
马匹扬起的灰尘又扑头盖脸的给晁勇来了一层天然假装。
比如这晁盖家,祖上做过行商,颇攒了几分炊财后,便在东溪村买田置宅。和大多数地主家一样,每遇天灾天灾,村民们卖田卖身度日之时,晁家的地盘便多几分。到了晁盖这一代,东溪村的地盘已都姓了晁,家中赋税更是堆积如山。
晁盖技艺高强,也打下很多家财,江湖上谁不让他三分,没想到朝廷现在却要夺他祖产,不由怒发冲冠,气道:“都是这些赃官贪吏作怪,圣上只是让公田所括取天荒逃田,这东溪村地盘都是我晁家之物,他们如何敢来括取。”
这幅画面让人看来多少有些风趣。
固然如此,但每年辽国、西夏的“犒赏”不能少,再加上天子穷奢极欲,国库竟然呈现亏空,为了弥补国库亏空,蔡京更是把盐法、茶法改了个遍,可说雁过拔毛,让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厥后更是锻造当十钱,以一当十,能够说是明抢了,搞得物价飞涨,民怨沸腾。
宋江此来只为卖个顺水情面,又怕晁盖再和他说出甚么大逆不道的言语,传出去他也脱不了干系,当下拱手道:“小弟衙门另有事情,此来专为奉告哥哥此事。现在哥哥也晓得了,小弟便先归去了,免得县令寻我不着。”
晁盖听他这般说,也不好强留,直把宋江送的门外。
这公田所是北宋末掌管公田的机构,也便是厥后的城西括田所,本来是朝廷为增加赋税,括取天荒、逃田、废堤、弃堰、退滩、淤地、湖泊等地,役使百姓耕作,征取公田钱。但到的厥后,赃官当道,官方美田,皆指为天荒,是以停业的百姓多如牛毛。
幸亏兄弟宋清暗里帮助,宋江才在县里安设下来,但败家子的行动并没窜改。有些余钱便会寻朋探友,实足一个浪荡子。幸亏衙门有些油水,固然不攒财帛,倒也不消为下顿饭忧愁,手头实在紧了,有衙门这个招牌,也没人敢不赊欠给他。
说完,便又打马往村头晁家跑去。
宋江也已看到树下的晁勇,带着一股灰尘到的近处,才勒马问道:“贤侄,你爹在家吗?”
晁勇正枕着胳膊闭目养神间,听得地下传来一阵沉闷短促的马蹄声,顿时不无镇静的望向村口。
晁盖也拱手道:“兄弟慢走,他日再邀兄弟吃酒。”
宋江可不晓得晁勇的腹诽,挥手道:“事情严峻,我去和你爹说,一会还得回衙门呢。”
宋江苦笑道:“哥哥休冲动,此事已再无转圜余地。那公田所哪会真的去括取荒田,各地被括的无不是上好良田。鲁山县县令怠慢了特使,全县都被括作公田。鲁山也有几位朝中官员的田产,他们尚且忍气吞声,哥哥一介布衣,又能如何?幸亏哥哥家中也攒了很多家私,大可再购置些财产度日。”
先前晁勇被宋江落在前面,没听的全文。
晁勇认得来人是郓城县押司宋江,这宋江正如水浒中描述普通,面黑身矮,只要边幅还算端方。
宋江一脸无法的道:“小弟亲耳听得都城来人和知县说的此事,想来这一二日县里便会派人来知会,哥哥还是早作筹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