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个题目……那就是，那就是至高神会答应我们如许做吗？”
“再见。”
“……不，你还是变了——之前的你是个研讨员，现在的你就像个兵士。”
“甚么时候走？”
萧瑟浩渺的虚空当中，杜泽一小我埋没在似有非有，似不过无的的间隙当中，神念却广照万千地区，乃至于全部地球。
唇角模糊暴露一丝讽刺，杜泽安静地等候着，等候来临人间的那一刻，等候环球人类的顶礼膜拜，等候——一个新期间的完整揭幕。
他俄然又摇了点头。
声音终究停下。
几个呼吸的沉默后，林明问道。
因而又是沉默。
“拜拜。”
仿佛感喟普通，林明持续说道：
“……真是让人沉迷！”
话语已尽，房内一时沉默，氛围蓦地寂静。
“……是以，如你所见，我乃至在最简朴的说话中，都没法按捺住本身对吾神的尊敬……”
“以是……你……”
“或许就是：‘老大哥在看着你’。”
林明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原觉得相较于之前阿谁固执刚强的你，现在的你已经变了，没想到你还没变……”
黄养文低了低头，声音突然降落。
“真可惜呢……十几个小时后，水滴兵器便将来临地球——三体人挑选了最简朴也最有效的门路，届时只要至高之神降人间才气挽救天下……”
这句话放到现在，林明如何不能了解黄养文的意义？
“可惜……固然我很想看看这类定夺的成果，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你们的尽力将会在十几个小时后完整落空任何结果……”
“是吗？”
“是的，你猜的没错，我确切已经成为了吾神的忠厚信徒。”
“近神者，终将为神所异化……哪怕是最根本的神术，当你应用久了以后，都会发明你的本质正在逐步被吾神所异化，你的心智正在向着吾神靠齐……甚么是至高神？冷酷？傲岸？不，这些都不是神祗的底子……真正的神，该当是有着一种如许的心态：那就是虚无——或者说不在乎。”
相较于被悔恨，被疏忽更令人感受衰颓。
“我不是说过了吗……主不在乎。”
黄养文面上的笑意第一次有了一分“欣喜”的味道。
……
“嗯……”
但是……
林明的眼神俄然闪动了一下，仿佛在扣问着或人普通，自言自语道：
林明展开了眼睛，平复了一下本身的呼吸，安静地目视着黄养文的双瞳。
半晌后，林明俄然对黄养文笑了起来。
“神祗之路……还真是无情冷酷啊……”
“是的，的确是艺术品。”
“但你没法设想我现在的感受。”
“……如果遵循所谓的‘宿命’停止下去，那么全人类都必将成为吾神的信徒，终究，每一小我都能学到神术，分得神的权益，看似具有了更强的力量，但是却会在内心的本质上，逐步地切近吾神的心态，被吾神的本质异化，直到最后，统统人看似百花齐放，各自成态，却在某种意义上，只不过是吾神的一个个兼顾罢了……固然他们有着相互的豪情与影象，但是，吾神的本质终将侵到他们每一小我的内部，因而全人类都只会具有一个大脑，奉吾神为至高的独一，乃至从内心深处都将其视为超出本身生命的更高之物……”
“从一个信徒的角度来讲，越来越符合吾神的本质，越来越信奉吾神的权威，更加地切近吾神的本质，这当然是一件很好的事……但是，如果是从一小我的角度来讲呢？从一个独立的，自在的，纯粹个别存在的人的角度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