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惠的这番话,真是刺耳的很。
“万岁……”李良回想起卫玉容在大殿前的气势,有些游移。
这感受,与高令仪又不尽不异——高令仪是叫高家人养成了一股刁钻的气儿,她拿捏别人风俗了,就觉得这世上,大家都该对她昂首帖耳。
元邑嗤一声:“你晓得就最好,今后收敛着些。我警告你,再有下一次,别说我不顾着这么些年的主仆情分。”
元邑负手踱步,恨铁不成钢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将刀子似的眼神扫向李良。
“主子多嘴了。”李良腰杆子更弯下去,“主子不该在昭娘娘面前胡说话。”
她欸的应下来:“我不会与她争的。”她一面说,一面撇嘴,“她现在是贵妃,是上位者为尊,我会守着端方。”
好嘛,这一道汤,送出了这么多的事儿。
他叫李良:“你起家,去储秀宫回一声,我晌午畴昔进膳。”
李良忙不迭的应是:“主子有分寸,这点儿分寸,主子拿捏的准。”
元邑是亲身送她出门去的,又目送着她下高台,身影渐行渐远,他才头也不回的进了殿中去。
元邑啧一声,是意味不明的。
李良点头:“贵主儿没讲,主子也没敢问。”
李良那里敢说是,他打从一大早就提心吊胆的,只感觉本日不利极了。
徐明惠约莫是看不过眼了,站起家来,手径直就攀上了元邑的胳膊,拉住了他:“万岁如何迁怒李总管呐?他也是替贵主儿回话罢了,想来是贵主儿现在协理了,天然要替主子娘娘正端方。”
元邑嘲笑:“如何,有题目?”
元邑面沉如水:“晓得你做错了甚么吗?”
本来昭妃的丫头送东西过来,他就筹算拦驾了,乾清宫那里是叫她们随便出入的处所?这有一年时候以来,就是皇后娘娘也没到这里走上几次,可他不过是念着这是昭妃的人和物,唯恐万岁要见怪,才送了出来。
徐明惠仿佛放下心来,掩唇笑了:“您别害我了,来日方长嘛,我又不会与贵主儿争这一时。您也说了,贵主儿不是个好拿捏人的,她连这话都说了,想是真有极要紧的事,恐怕见不着您,才会……”
她这话,带着摸索,元邑立时就听出来了。
他这个乾清宫的大总管,做到本日,委实非常失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