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瞥了一眼仍然昏睡在地上的林苏青,心中悄悄吁了一口长气――唉,也不知殿下为何这般保护你,但愿你此后不会是个祸害吧,你可别白费了殿下的一番良苦用心。当然,也能够只是殿下在无聊的光阴里,心血来潮的猎奇心……
刚饮下时,有一股凛冽彻骨的暖流,游龙走蛇般顺着他的血脉经络,在体内敏捷穿越,令他冷得瑟瑟颤栗,仿佛置身于寒意肃杀的窖雪冰天当中,心脏都要因为这彻骨奇寒而解冻。
……
对于这位二太子的脾气,他们多少领教过数回,可即便如此,却仍旧是摸不着一丝脑筋。
昏畴昔的林苏青,本来感觉浑身有如被千千万万只虫蚁啃噬,既刺疼非常又瘙|痒难耐,可不管他如何挣扎,身材就是转动不得,只能任由这些又刺又痒,又痛又酸的感受,密密麻麻的分散在满身高低。
接着脑筋一沉,便堕入了黑睡。
约摸过了三四盏茶的工夫,他模糊约约有些复苏,且没有了方才时冷时热的煎熬感。只感觉周身高低酸软有力,各处枢纽更是软绵得短长,能艰巨的略微动一动,却很难挪动。
但是,自从他饮下了二太子的三四滴血后,那痛痒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倒是各种混乱的感受。
狗子摇了点头,与其让那些老不休惹得二太子不悦,不如它先将那些老不休的嘴堵上。它迈上前去,很有礼数道:“追风有一事不明,还请各位长老不吝见教。敢问,天下在初度见到凤凰栖于高枝前,可知那是吉祥到临?天下在初度见到?鱼泛光于水中时,可知它将带来灾害?”
当他们刚到达太子府,便有两只白鹭自府门两侧飞来,远远地落地相迎,它们落下之时,脚下登即腾升起烟云,一阵风将那些烟云吹散去,随即显出来两位身高八尺不足,披着一身锃亮的银金犀甲的将士。他们面向二太子,屈单膝跪下,垂首抱拳施礼。
狗子傲视了他二人一眼,便一松口,放开了林苏青,两位将士随即摊开臂膀,将他接住。而后,狗子便在一片仙雾中化回小模小样,撂下一句:“送去殿下书房。”便一溜烟没了踪迹。
跟着二太子迈入府门,两位将士赶紧跪着回身,抱拳恭送他,自始至终不敢昂首看一眼。
他自不动声色地发问:“灾厄或吉祥,何故断得。”
狗子心中悄悄感喟,它自问与二太子殿下了解数万年,对于二太子的脾气它不能说了如指掌,起码也比旁人多熟知五六分。二太子常日里不施言语时便罢了,一旦他决意“以理服人”,那即便是请来了西天极乐的那位,也不定能说得通他。
浑身时而冷如霜雪窖藏,时而热如烈火灼烫。他能听到、亦能感知到四周的声音和窜改,乃至连那些长老和二太子之间的对话,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恰好不管如何也醒不过。
直待到二太子的身影全然没入府中后,两位将士才利落起家,上前到狗子跟前,抱拳道:“追风大人请。”
狗子正岔神之际,忽闻二太子唤了它一声,赶紧汪一声端方坐好等候叮咛。
它临时也只能如许想了,它不敢再往深处想。恐怕一个不谨慎,就又想到了那些令它胆战心惊的不成提之事。
狗子见长老们的苦口婆心也是为了青丘的安好,便替二太子安慰道:“连掌案司命的命格真君都常有没法定命之事,天有不测风云,各位长老也不必过于杞人忧天。各自散去吧。”
他们沿途哄动了无数精怪小仙,只为一睹上神至尊,纷繁揣着悸动之心,严峻地躲藏在暗处窥视。
“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