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立当场,已不知该上去厮拼还是该嚎啕大哭。
饶是白露久经风月,听了此话,脸不由也一红,道:“陈空,你如何那样说人家。”白露身边的老者也闷哼一声,怒道:“空和尚,削发人留点口德,别犯了口业!”任风深思道,本来这怪人名叫陈空,看他这身打扮和一头长发,又如何又是甚么和尚了?
陈空淡淡一笑,却暴露落寞的神采,道:“鄙人早已不是削发人了,鄙人肆意妄为,残暴好杀,早就不容于师门。”说着竟泪光荧然,只是在他自述残暴好杀时,那眼神让在坐之人无不胆怯。
那主位男人见状更是努力,道:“这菜上的真慢!小爷再为大师打击一曲。”起哄声中,主位男人一把剥掉了那女子的裤子,将它褪到大腿处,她那乌黑的双臀便弹了出来,那男人用力一掌,便印上五个指印,声音更是清脆,那男人明显非常对劲,噼噼啪啪打了起来,嘴里还唱到:“醉酒当歌,人生多少。”那女子的雪臀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血红,昂首皱着眉向后看了看。任风终究见到她美丽的侧脸,此人恰是他一见钟情的琼瑶仙女,白露。
任风还未走近,便瞥见好几辆车横七竖八停在云来堆栈门口,此中一辆车瞧得他小鹿乱闯,鲜明便是那女郎白露的车。
他身上的配饰却非常庞大,手上戴一串玄色的佛珠,一串橄榄核雕,一串金刚菩提子并着嘎巴骨的三通。脖子上挂一尊金色的泥像,极小却极精美,任风看不清宝相,不知是魔是佛。别的另有一块香灰压抑成的“擦擦”,一副小巧精美的随身唐卡。林林总总堆叠在身上,仿佛是个卖文玩的。
堆栈其他客人闻得此人便是陈空,却无不大为欣喜,轰然喝彩:“大师便是陈空嘛,鄙人有礼了!”“陈空大师,前次我娘子被厉鬼所缠,多亏了大师指导!”陈空大师……”一时人声鼎沸,声震屋檐。
任风刚到门口,已经听闻堆栈里莺莺燕燕好不热烈,急仓促往里瞧去,只见堆栈大堂最大的桌子已经男男女女坐满了人。主位一人,秃发油头,蒜鼻豆眼,笑容鄙陋。在坐男人与主桌男人群以类聚,个个面貌不堪,浑身酒气,闻之欲呕。奇特的是在坐女子却个个面庞姣好,清一色大眼高鼻,翘唇尖脸,仿佛一个模型里刻出也似。
那人看了看颤抖不已的任风,苦笑道:“我不是劝你从速下山别过来吗?这下倒好,都被你晓得了。”任风深思,他确切狠踢本身一脚,说”从速滚下山去,别让我在瞥见你”,但这又那里是“劝”了?
云来堆栈是周遭几十里内独一一座像样的饭店,野味,茶水,留宿,应有尽有,虽不及多数会里的琳琅满目,却贵在村落风情。这云来堆栈的老板还是任风师父娑婆散人的俗家弟子,姓皮,法号卡秋。
“浅显人眼中的女神,不过是权贵的……”冷冷声音再次响起,沉吟半晌,仿佛想好了词汇,接着道“玩物”。
任风好似五雷轰顶,他们大庭之下尚且如此,私密之时恐怕更是不堪,贰心中那份绝望痛苦自不必说。恍然间想起儿时,师父娑婆散人曾和他描述过渡劫时身遭天雷降身的惨状,暗想渡劫就算再痛苦也定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从那人一说话起,大厅便鸦雀无声,白露也提上裤子正襟端坐,那伙鄙陋男人都恶狠狠瞪着那人,眼神又恨又怕,看来早已肝火中烧,很快便要大打脱手。
陈空揉了揉眼睛,清算表情,和客人们抱拳理睬后,又懒洋洋往椅子上一躺,对任风道:“孟子,万章上有云,知好色而慕少艾,这也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也送你一句,尝冷暖而空灵台。就算你悟不到这层,这世上好女子也多的是,你别太悲伤了。再说她们这些打满了玻尿酸的假脸又有甚么可喜之处了?固然佛说人间统统皆是真相,但她们这假脸,啧啧,我是赏识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