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童恰是她不久前从这光面怪物爪中救下的,当时她和倪小军,小茴两人一起将这光面怪物击退。哪知在这雨夜,它又悄无生息的呈现在她面前。光滑的面庞,鲜红的领结,成了凌泉以后挥之不去的梦魇。
凌泉自幼便喜好看雨,从天而降的水,津润人间的干枯,洗涤万物的肮脏。日趋浑浊的氛围,仿佛也在降雨之时变得焕然一新。但是现在,她只要屋漏偏逢连夜雨之感。
但是一道闪电将大地照得亮如白天,也击碎了凌泉最后一丝幸运。那是一个身穿西式号衣,头戴弁冕的男人。
蛇庙早已破败不堪,庙门坍塌了一半,殿里的庙柱班驳,红色的外漆纷繁剥落,暴露内里不知是甚么木料的本色来。
它本就长得奇特,又在雨夜中扭曲的匍匐,凌泉一腔热血已被实际的冷雨浇灭,见到这副可怖的场景几近吓的尖叫,只能冒死忍住,不去效那小女儿之态。
她想不管如何要保全这些孩子,那黑袍和尚的种子字也确切有效。孩子们在此应当无碍。
那光面怪物固然无眼,却第一时候发明了凌泉。固然无嘴,却收回一阵怪笑。凌泉将洁白如玉的手指悄悄搭在剑柄上,咬牙快步向它走去。
因而她忍不住望向窗沿上贴着的一张符,心中稍定。那张符是一名身穿黑袍的长发和尚送她的。
她情不自禁转头看了看熟睡的孩子们,娟秀的脸上流过两行清泪,咬住下唇,大踏步向她最爱的雨中走去。
她右手一勾,拿起了掉落在地的佩剑,用芊芊玉手捏着,狠命刺出。
“我该如何办?”她想,“如果我一死能够让这些孩子活下去,我死便是了。只怕我一死,这些孩子就更无依无靠了。”
荒山夜雨,孤庙惊雷,已然让人颤栗。更可骇的是,她透过烧毁配房的陋窗向外望去时,总能看到一个比黑夜更暗中的身影。
因而忍着剧痛,将左手一翻,紧紧拉住那光面怪物颀长的手,让他没法退后。情急之下,竟将那锋利的手爪又刺入肩膀几分,洁白的肌肤上鲜血淋漓,非常凄美。
光面怪物见势不妙,便想拔脱手爪避开其锋。凌泉心知此次如果不能重创敌手,便再也没有机遇了。
凌泉多但愿那诡异的长影,是专家传授所说的天然征象,或是过分严峻时的胡想。
饶是如此,那光面怪物还是疼得几近站立不稳,奋力将五只剑刃般锋利的爪子向凌泉挥去。凌泉不敢怠慢,用剑格住它那利刃般的手爪。
那光面人顺势提起颀长的腿,狠狠一脚,将身在半空凌泉踢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