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朗星倒有几分真工夫,实在堪能一用。”臣暄蹙眉喟叹:“若不是因为鸾夙,我倒是故意将他收为己用。”
若论唱工嗓音,面前这美人明显更胜一筹。但是鸾夙贵在是填词之人,最懂词中之意,且还是边弹边唱,甚是楚楚动听。臣暄再瞧面前这位美人,唱得好是好,却硬生生将一首哀婉的曲子,唱出了几分等候之意。
臣暄点头,却不是赐赏,而是做了个挥退世人的手势,表示伶倌、乐工和舞娘退下。拂疏见状,不知本身当留当退,正迟疑踌躇,却听臣暄道:“你也退下。”
臣暄故意刺激她,便答:“清喉婉啭,在你之上。”
鸾夙心虚地左顾右盼了一番,见花厅以内已剩本身与臣暄两人,才支支吾吾道:“我原是暗中排了新舞,却独缺一人和歌……便想起拂疏,欲歌舞相和,一曲惊人。”
鸾夙正待开口解释,此时却忽听有人在本身身后道:“殿下,部属寻遍闻香苑,未曾寻到鸾夙女人。”
乐声渐快,歌声更亮,四个蓝衣舞娘皆退至一旁,轻摆身姿为这黄衫女子伴舞。而那黄衫女子长袖翩翩、衣袂飘飘,曼妙身姿当真美轮美奂。
臣暄闻言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她在闻香苑里更招人嫉恨了。”
镇国王世子享了闻香苑的软玉温香、卿卿才子,更是干脆弃了府邸,整天住在闻香苑隐寂楼内与鸾夙相伴,就连畴前在黎都内结识的公卿后辈亦不再走动,只一心一意守着才子。
宋宇领命飞奔出了花厅,臣暄却再无半用心机赏识面前的衣香鬓影。这歌舞原就已经看了十多日,有些烦腻,他正欲与鸾夙相商是否换个曲子重新编排,怎得却寻不到人了?
“的确惊人,”臣暄仍旧淡淡,“为你和歌也就罢了,你莫非不知她此前另有一曲合唱?”
拂疏低低福身行礼,起家的刹时,乐声又起,只是这一次不但有拂疏吟歌,更有舞娘相和。但见四个舞娘皆身着水蓝衣衫,跟着歌声翩翩而起,方舞了两下,花厅门外却俄然跃入一个窈窕女子,身着绣金黄衫,轻巧甩袖舞动起来。
坠娘不敢再接话。
臣暄也未几做解释,只淡淡评价朗星:“那孩子太暴躁,言多必失,成不了大器。”
传言镇国王世子臣暄在闻香苑与鸾夙一夜风骚以后,对鸾夙痴迷不已,特地斥资翻修了闻香苑内的一座废旧小楼,辟出来伶仃作为鸾夙的寓所。自此鸾夙便从闻香苑的主楼内搬出,住进了这座“隐寂楼”,以便与臣暄日日相对、夜夜歌乐。
经此一事,闻香苑的买卖愈见昌隆,很多花客慕鸾夙之名前来,皆是想要一睹能将镇国王世子及国舅之子迷倒的美人究竟生得如何模样。怎料芳容难睹、芳踪难觅,鸾夙女人已被镇国王世子豪掷令媛包了下来,唯他一人专享。慕名而来的花客们各个遗憾感喟,却也无可何如,只得在传言当中兀自设想才子风韵。
臣暄一眼便认出这黄衫女子是鸾夙,顷刻明白她是何意,心中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却也逐步被她这一套神形兼备的婀娜舞姿所吸引,带着怒意赏识起来。
据闻当朝太师、国舅周会波晓得了此事,大发雷霆,将季子周建岭狠狠斥责了一番;而镇国王世子臣暄因是独留都城,并无高堂管束,便显得安闲很多,浪荡之行更加不成清算。
不出臣暄所料,鸾夙挂牌之夜所产生的事在一月以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北熙黎都。镇国王世子臣暄与国舅之子周建岭为了一个妓女争风妒忌、大打脱手的传闻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谈笑话题,上至公卿世家,下至贩夫走狗,闹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