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娘终是听出了臣暄话外的浅近醋意,忙解释道:“世子放心,朗星与鸾夙自小玩在一处,又比她小一岁,他二人唯有姐弟之分,并无男女私交。”
他从不吃“欲拒还迎”这一套。
若论唱工嗓音,面前这美人明显更胜一筹。但是鸾夙贵在是填词之人,最懂词中之意,且还是边弹边唱,甚是楚楚动听。臣暄再瞧面前这位美人,唱得好是好,却硬生生将一首哀婉的曲子,唱出了几分等候之意。
摆布不过是为鸾夙的艳名之上再添几抹靡靡淫音,她不在乎,臣暄便放心很多。
这美人等候甚么,臣暄心中非常腐败。
镇国王世子享了闻香苑的软玉温香、卿卿才子,更是干脆弃了府邸,整天住在闻香苑隐寂楼内与鸾夙相伴,就连畴前在黎都内结识的公卿后辈亦不再走动,只一心一意守着才子。
拂疏此时已瞧出了臣暄的不悦之意,忙道:“是……是鸾夙mm。”
坠娘悄悄一叹:“她的性子向来如此,不与其她女人多相处,唯独与伶倌朗星交好。如许的事,她应是风俗了的。”
臣暄一眼便认出这黄衫女子是鸾夙,顷刻明白她是何意,心中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却也逐步被她这一套神形兼备的婀娜舞姿所吸引,带着怒意赏识起来。
宋宇亦是摇了点头:“方才是女人叮咛我来叨教您的,怎得她本身却不见了?”
臣暄点头:“如此也好,我倒不必担忧她会泄漏风声。只是阿谁朗星,你多重视一点,不要让他再与鸾夙靠近。”
臣暄不动声色将这一首曲子听完,尚未发问,美人已清喉脆亮自报家门:“闻香苑拂疏,见过世子。”
乐声渐快,歌声更亮,四个蓝衣舞娘皆退至一旁,轻摆身姿为这黄衫女子伴舞。而那黄衫女子长袖翩翩、衣袂飘飘,曼妙身姿当真美轮美奂。
这句话说得有些凌厉,当真不似常日里臣暄对鸾夙的说话语气。鸾夙终究看出了臣暄的薄怒,忙解释道:“我是……一番美意……”
他的面色更加冷冽:“你摸索我?”
此事天然是瞒不过鸾夙的。倒还是鸾夙给出了主张,说是夜里完工声响太大,徒惹人重视,不若趁着白日里女人们练琴练舞、伶倌们吊嗓子唱曲的时候悄悄挖建。为着共同修这密道,臣暄与鸾夙决计点了几支热烈的歌舞,日日演着,权当作是二人寻欢的乐子,掩人耳目。
臣暄缓缓抿了口茶,抬首览遍隐寂楼的这一座花厅,点头赞道:“你的人行动倒快,不过一月便将这小楼翻修结束,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倒是教我很惊奇。”
传言镇国王世子臣暄在闻香苑与鸾夙一夜风骚以后,对鸾夙痴迷不已,特地斥资翻修了闻香苑内的一座废旧小楼,辟出来伶仃作为鸾夙的寓所。自此鸾夙便从闻香苑的主楼内搬出,住进了这座“隐寂楼”,以便与臣暄日日相对、夜夜歌乐。
如果常日里,这等露骨之言鸾夙是不管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是现在被臣暄所欺,心中气不过,才口不择言说了出来。她想瞧瞧镇国王世子的忍耐极限到底为何。
坠娘低眉扎眼回道:“不敢担搁世子的大事,我命人日夜赶工才翻修出来。女人们都嫌吵。”
这座隐寂楼独立清幽之处,来往火食希少,最是合适修建密道。自臣暄那日勘了闻香苑地形以后,他便将计就计将这一座小楼翻修。明里是为了安设才子、博其一笑,暗里倒是为了另建密道。
据闻当朝太师、国舅周会波晓得了此事,大发雷霆,将季子周建岭狠狠斥责了一番;而镇国王世子臣暄因是独留都城,并无高堂管束,便显得安闲很多,浪荡之行更加不成清算。